“好吧,我这就带你去见他,至于他会不会指点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多谢太傅大人,太傅大恩弟子定不敢忘。”
说着太子丹又朝太傅鞠躬行礼。
“起来吧,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来人,备车。”
“诺~~”
外面有侍者应道。
“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说着就起身向外走去,太子丹连忙跟在身后。
二人出了府邸,上了马车,朝着城北行去。
坐在马车上,太子丹有些好奇的问道:
“太傅大人,不知您要给弟子引荐的是什么人?居然还要您亲自前往?”
听见太子丹的询问,太傅鞠武看着他说道:
“此人名叫田光,平日里行侠仗义,善于识鉴各类人才,其智谋远在臣之上,比之孙膑、庞涓、张仪、苏秦等人也不遑多让。”
“田光因为厌倦征伐,又没有遇到值得托身之人,所以一直隐居在北市平民巷中。太子如果能得此人指点,必能得到破秦之法。”
太子丹一听太傅鞠武说田光居然有这样的才能,顿时两眼放光,精神起来。
燕蓟城北一条偏僻的小巷内。
田光正背靠墙上享受着秋日里温暖的阳光,忽然听到一阵车马喧叫,见太傅鞠武带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后生下了马车,心中明白几分,装作没看见,依旧闭目养神。
太傅鞠武带着太子丹走上前,向田光行礼说道:
“哈哈哈哈,田兄别来无恙,小弟看你来了。”
田光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太傅鞠武,也不让坐,冷冷的说道:
“太傅大人轻易从不登临寒舍,今日屈驾来此,一定是有所求教吧,呵呵,孰不知我一个行将就木之人犹如掉了牙的老马,纵然当年有日行千里之能,如今也只有僵卧槽枥等待死亡的份了,太傅大人请回吧,怨为兄不能起身相送了。”
田光说完,又闭目养起神来。
太傅听见田光此言,哈哈一笑道:
“小弟今日闲暇,让太子陪同小弟专程来看望田兄,并无所求,既然田兄无心相叙,小弟改日再来就是了。”
说着,就要带着太子丹离开,可太子丹一听要走急了,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
“请田光先生救救我燕国吧。我知田光先生谋略过人,定有破秦之法,秦王嬴政并吞六国一统大下的野心路人皆知,如今更是趁着赵国大旱,派四十万大军,兵分三路攻伐赵国,燕魏积弱,不敢与强秦为敌,秦赵胜负实在难以预料。一旦这赵国灭亡,我燕国没了屏障,只怕离灭国不远已。”
“我从秦国假死逃回,本来想走苏秦、平原君、信陵君等诸君之路,操练兵马,合纵抗秦,无奈父王年老昏弱,坚决不答应合纵诸国之事。还请田光先生为丹指点迷津,如何才能阻止秦王东侵,给六国王室存留一线生机,我此举既是为燕谋利,也算为天下百姓的生存着想啊,请先生不各指教。”
看见太子丹如此,太傅鞠武一惊说道:
“太子,你……”
接下来的话鞠武没有说,他本来想说太子你身份高贵,怎可如此,可当他看到太子丹那倔强的眼神时,就不说话了,而是沉默的站到了一边。
听见太子丹的话,田光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而是又闭上了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院子陷入了寂静之中,两个时辰后,太子丹还在那跪着,但是身体已经开始有一些颤抖了。
就在太子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田光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太子丹道:
“起来吧,有什么事进屋再说。”
说完,还瞪了一眼太傅鞠武,起身回屋去了。
太子丹听见田光的话,高兴的想要站起来,可是他的腿已经麻了,鞠武见此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朝他点了点头,扶着他向屋里走去。
二人进入屋内,就听见田光说道:
“都坐吧。”
太子丹:“多谢田光先生。”
“实不相瞒,年轻时我的确有心效仿孙膑、庞涓、张仪、苏秦等人投身宫阙殿下,择雄主而仕,建功立业,裂土封侯,光耀青史。
“然几经周游列国没有遇到识才之人与可仕明主,便心灰意冷回到故里闲居,荀全性命于乱世,只求落个全尸而死就足矣。”
“没想到今日太子来访,诚心求教,还请太子说明来意,田光定会知无不言。”
“多谢田光先生,丹想请教先生如何破秦?”
听见太子丹的话,田光沉思片刻,略微点点头,捻须说道:
“听太子先前之言,可见太子心志上嘉,奈何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势犹如江河奔流入海,九曲回肠,终究汇入大海,不会因为个人之力而逆转。纵然一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一时扭转乾坤之势,但也只能是白驹过隙,沧海一粟,不会维持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