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从厂房破烂的一个个小洞里泄进来的月光,年与江看到这一层很空旷,除了一边有几个小空房外,里面大片的空地上都是一些废弃的木板和石膏板。
年与江趁着一层没有人,迅速移动身子躲到了楼梯下面,顺手拿起旁边的一块板砖大小的石板耐心地蹲在了阴影里。
上面传来吱呀吱呀破旧楼梯的响声,年与江咬了咬牙,握紧了手里的石板。
白星一边哼着歌一边燃着烟走了下来,年与江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低沉的声音喊了一声:“星哥。”
“嗯?”白星有点诧异地站定,刚回过头,年与江的手上的石板“嘭”得一声砸向了他的脑袋。
虽然手里的石板在他碰到白星脑袋的瞬间裂了开来,但白星还是“呃”得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年与江踢了踢一动不动的白星,重新捡起一块石板,直接上了楼。
“星哥?怎么了?又上来了。”楼上的男人走出来,在看到年与江的身影时,微微一愣,立刻警觉了起来,“星?你是谁?”
“我是白星的兄弟,他让过来的。”年与江边说边靠近男人,倏地从背后抽出手,抡起手上的石板就朝着男人的头部抡了过去。
男人还
未反应过来,就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烟还亮着点点红光。
年与江快速走进房间,把移动灯光照到墙角,急切地唤着,“宝贝,宝贝,我来了……”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已经开始昏昏欲睡的百合突然惊醒过来,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怎么会是他的声音?他不是出差了吗?
声音再次传来,百合再也无暇顾及猜测,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年与江走过去,蹲在地上取掉了百合头上的布袋,慢慢地帮她撕掉了嘴上的胶带。
待百合适应了迎面打过来的灯光,看清眼前的男人确实是年与江时,又惊喜又担心,一路上都坚持没有流泪的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大叔……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他们……他们有四个人,你怎么进来的?”
“对不起,宝贝,我来晚了!”年与江看着失而复得的百合,难受地眨了眨眼睛,抬手用力抱紧了她,“警察就在外面,我带你们出去。”
“嗯嗯,雨霏还昏迷着,先把她叫醒。”百合知道情况紧急,还不是自己流露感情的时候,还是先出去确定安全了之后再说。
“我先帮你解开。”年与江放开
百合,低头快速帮她把手上和脚上的绳子解了开来。
“雨霏,雨霏?快醒醒!”松绑开来的百合,爬起来先帮江雨霏把嘴上的胶带轻轻撕了下来,拍着她的脸轻唤着她。
“没事,先帮她把绳子解开,我背她下去,快点!”年与江一边急切地解着江雨霏脚上的绳子,一边对百合说。
“好……好的。”还在惊恐中的百合手上根本没什么力气,握着那些被歹徒捆得紧紧的绳索,颤抖着双手半天也没解开。
“乖,我来。”年与江已经打开了江雨霏脚上的绳子,将她的身子转了一个方向,自己去解。
百合在旁边看着,心急如焚,没听到警察的动静,她开始担心匪徒再次进来。转眸看了一眼门外,不看不要紧,她看到白星手里正拿着一块铁块,咬着牙面目狰狞地慢慢靠近了他们。
“小心!”
情急之下,百合推了一把年与江,自己扑了过去。
而白星眼疾手快,拎起年与江的衣领,狠狠地骂了一句:“年与江,去死吧!”
白星握着的铁块收起铁落,狠狠地砸到了年与江的头上。年与江睁眼看向旁边的百合,无力的伸出手,连哼都没哼一声,闭上眼“轰”得倒在了地上。
“与江……”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百合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直到看见年与江头上渗出了血,才痛呼一声,扑了上去,“与江……与江……大叔…….”
就在这时,下面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白星顾不上其他,转身大步离开房间,从二楼的一个小窗户上直接跳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江雨霏也醒了过来,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待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也顿时慌了起来,上前抱住年与江的手,眼泪扑簌扑簌滚落,“老爹,老爹你醒醒,你怎么了?你怎么流这么多血……呜呜呜,老爹…….”
年与江紧闭着双眼,头上的几行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到了脸上,百合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头,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脸上,撕心裂肺地哭喊了出来,“与江,你醒醒……你醒醒……”
年与江的手突然动了动,江雨霏忙止住哭声,“他醒来了,百合,他醒了……”
百合忙低头,慌乱地抹了抹眼泪,低头去看,只见年与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见百合,嘴角艰难地勾起一抹淡笑,断断续续地轻声说:“别哭……宝贝……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不会让你离
开我的……我也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