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张皓小院。
气急败坏的张皓被吕小九连拉带拽,一路回了王府,张皓路上嘟嘟囔囔:“你这狗东西不讲义气,作为兄弟不和我一起痛扁那厮!”
吕小九撇了撇嘴道:“丢不起那人!”
张皓和吕小九刚回到小院,连口水都没喝上,吕小九就被张皓赶出自己的小院,还“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吕小九看着自己兜里还没捂热就重新空空如也的钱袋子,以及小院紧闭的大门,欲哭无泪。
其实路上张皓已经从狂怒中清醒过来,只是整个过程中,丢脸是一个人的,这让张皓没有办法原谅“独善其身”的吕小九。是兄弟就要一起丢人一起狂!
回到屋中,张皓揉了两下尴尬到僵硬的脸,唾面自干,状若无事的走向正在看书的洛雨霜。张皓怕她在小院无聊,又见洛雨霜喜欢读书,就打着准备“头悬梁、锥刺股”苦读的名义,把张士诚装点门面的古籍一股脑地搬到了小院,里面不乏各种“珍迹”和“孤本”。
洛雨霜见了果然如获至宝,拿起就爱不释手,张皓见洛雨霜喜欢,也假模假式地跟着翻了一天,第二天就再没碰过了。
张皓走到洛雨霜跟前,一脸猥琐地说道:“雨霜,看什么呢?让公子我看看,是金瓶梅还是玉蒲团?”
随着在张皓身边日久,她这个小公子的脾性也逐渐了解,从张皓的表情来看,虽然没听说过金瓶梅和玉蒲团,但也知道这两本不是什么“好书”。
洛雨霜没有接张皓的话,珍而重之地放下古籍,然后拿出来一个盒子,放在张皓的面前。
张皓笑道:“雨霜给我买的礼物,那巧了……”
洛雨霜笑着打开盒子,见里面放着几两散碎银子,说道:“这些有夫人赏赐的,也有父亲刚刚托人送过来的,估摸有五六两,我知道你现在用钱的地方很多,但是雨霜能力有限,希望公子不要嫌弃。”
张皓啧啧称奇,说道:“老丈人可以呀,干了没几天就大把大把的银子进账了!”
洛雨霜忙解释道:“父亲在亳州为官时常说,官场的规则讲究和光同尘,如果大家都拿的银子你不拿,将来没有人愿意与你共事,而且官场里做事也会左右支绌,受到同僚们的排挤!父亲传话来说王府用钱的地方比较多,所以把大家里部分的钱都拿了过来。”
张皓忙摆手道:“我没有怪罪老丈人的意思,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洛雨霜听张皓乱叫,不满地“轻轻地”捏了下张皓的胳膊。
张皓看着盒子里一粒粒散碎着的银子,又看了看洛雨霜精致俏丽的小脸,眼眶发热,想把佳人拥在怀里,又怕唐突了佳人。
洛雨霜主动拉住张皓的手,说道:“我知道公子大才,以后定不会再为这黄白之物所烦扰!但总有举步艰难的时候,希望公子不要懈怠,相信一定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张皓心中激荡,有话在喉,但是嘴里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的张皓不像平时的油嘴滑舌,显得有些笨拙。
突然想到怀中的发簪,于是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了出来,说道:“雨霜,快试试,看下适不适合你?”
洛雨霜说道:“公子最近用钱的地方颇多……”
张皓打断洛雨霜的话,献宝似地催促道:“快试试,快试试。”
洛雨霜无奈转过头对着铜镜戴好,转身低头含羞问道:“好看吗?”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张皓一句话没说,使劲地点头。
突然,屋外一声怒喝,张士诚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外,喊道:“张皓,你给我滚出来。”
洛雨霜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她现在已经对这种父子沟通方式见怪不怪,但还是劝道:“莫要与主公着急,有话慢慢说!”
张士诚这一打岔,张皓也正常过来,云淡风轻道:“看你家公子三招斩那张老匹夫于马下!”
张皓走出门外,一脸泰然自若,还优雅地向张士诚行了个礼,说道:“父亲来此何事?”
张士诚多年的私盐贩子,做生意那是行家里手,没想到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今天在那逆子这块栽了跟头,虽然是刘夫人横插了一杠子,但还是让张士诚的心里老大不舒服,这一天处理军事政务都有些无精打采。
整天都在生闷气的张士诚一天心不在焉,刚听到属下汇报,说二公子在平治大街买东西和一小贩起了纷争,差点打了起来。而争执的原因就是“一文钱”。听了这个消息的张士诚顿时容光焕发,一听说张皓回府,就马上杀来兴师问罪。
张士诚含恨而来,看到张皓,指着张皓就喷起来:“你这厮不当人子,为了区区一文钱,竟然在平治大街与人争执一个时辰,百姓争相围观,短短时间就被在高邮传的沸沸扬扬,被引为笑柄,实乃张士诚奇耻大辱,我王府的尊严何存?我朝廷的尊严何在?你这厮败坏我张士诚的名声,还不速速跪下,家法伺候!”
张皓抹了一把满脸的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