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话语,让众人注意力转移过去。
武道社门口。
一名中年男子漫步走来。
男子大概三四十岁的模样,中等个子,中分头,穿着亚麻色的中山装,脸上的表情显得随和。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腋下也夹着几本书,流露出教书先生特有的儒雅随和。
“二叔。”
范羽看到男子后,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畏惧。
“范羽,我让你看的资治通鉴第二篇,看得怎么样了?”
范学勤温和一笑。
“咳咳……”
范羽干咳几声:“二叔,我本来在家看书来着,但突然武道社出了点麻烦,我待会回去继续看。”
“嗯,学海无涯苦作舟,还是要多努力努力。”
范学勤含笑点头。
接着,他伸手扶了扶眼镜,抬眸看向陈宏伟等人。
“我刚来学校,就听到人文系新生和武道社矛盾,陈主任,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没权利妄下定论。”
“再者。”
“金陵大学每一个学子,都是寒窗苦读考上来的,学者养性,我也相信能考上金陵大的学生,品性不会恶劣。”
范学勤温和一笑:“当然,我说的是考上来的,不是通过关系进来的豪门学子。”
这话一语双关。
陈宏伟皱了下眉头。
但他也不敢反驳,虽说范学勤只是人文系的院长,论职位,还在他之下。
可范学勤除了这个身份外,还是金陵范家当代家主。
范家在金陵城的地位很特殊,没人敢招惹。
“范老师,有些情况你估计刚来不是很清楚。”
陈宏伟组织了一下语言,沉声道:“你们院系的新生太跋扈了,殴打学长,还把人打成重伤。”
“打成了重伤?”
范学勤愣了下,随后蹙眉看向唐龙那边。
“范老师,公道自在人心。”
唐龙淡淡开口:“你可以问问班上的学生,他们都是亲眼所见的证人,自然知道事情并不像陈宏伟所说那样。”
人文系的学生早就憋屈得不行,此时看到院长过来,纷纷诉苦。
“就是,明明是陈刚东故意找茬。”
“昨天就已经去人文一班闹事了,今天还来。”
“范院长,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对,陈刚东他们还威胁,不准我们人文系新生去学生会。”
“还有保研资格……”
听着这些话语。
就算以范学勤温和的性子,也有些生气。
“范老师,现在的学生都精得很,他们都是满嘴胡说。”
陈宏伟面色铁青,但还是道:“这些事我会让董事会申请介入,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这边闹大了对学校的声誉也不好。”
“走吧,我们先去办公室详谈。”
他准备带着人先离去。
“不用那么麻烦。”
范学勤淡淡摇头:“我来之前已经通知校长,估计校董会马上到了。”
陈宏伟面色微变。
不仅是他,站在他周围的那些管理层,面色也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范老师,这种小事,也不用麻烦校长他们吧。”
陈宏伟沉声道:“大一新生马上就要军训了,还有迎新晚会要准备,我先回去布置流程。”
说着,他带着人转身就欲离开。
结果刚转身。
“呯。”
武道社的大门被推开。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为首之人,赫然是金陵大学的校长,欧阳新平。
而在欧阳新平身后,还跟着一大堆校董会高层职员。
“校长。”
陈宏伟眼皮一跳,有种不妙的感觉。
欧阳新平阴沉着脸,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来到范学勤面前,微微拱手。
“师兄。”
欧阳新平拱手行礼。
他竟然是和范学勤,是师兄弟的关系!
“新平啊,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学校叫我范老师就行,你毕竟是金陵大学的校长。”
范学勤温和笑道。
“那怎么行。”
欧阳新平摇摇头,认真道:“我等学者讲究达者为先,师兄比我先拜师,学识又比我丰富,这声师兄是发自肺腑的。”
“师兄以前常教导我,君子不惧蜚语。”
“所以我也不怕那些非议。”
范学勤含笑点头,也不再纠正对方的称谓。
“新平,金陵大学近几年的风评可不太好。”
范学勤意有所指道:“就算我常年搞研究,不问世事,都察觉到校纪校风腐败了不少。”
“老师他老人家都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