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齐怡便早早起了身赶往书房的方向。与以往的冒冒失失地冲入书房不同,齐怡今日先是礼貌地在外面行了个礼,轻声朝屋内喊着,“太子殿下,奴婢今日前来复命照顾太子殿下。”
齐怡屈着膝在门外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耐心等候着屋内人的回应。怎知,直到齐怡屈麻了腿,也听不见从屋内传来的一丝声响。
属实是坚持不下去了,齐怡直起了身,往前两步抬手拍打着木门,大声唤着:“太子殿下,我来复命来了。”
但无论齐怡如何用力敲打房门发出声响,就是不见里面的张升有任何回应。
心里直感觉不妙,顾不上什么规矩礼数,齐怡抬腿就是一脚,硬生生地就将房门给踹了开来,径直地冲入房内,直奔张升作休息用的床榻。
齐怡用力地掀开床榻上的被褥,却不见有人躺在上面,心里正觉得奇怪,张升的声音却正巧在齐怡不作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从她身后悠悠飘来,“这一大早的就擅自闯入本太子的书房,看来昨日罚你是罚得轻了。”
听罢,齐怡赶忙转过身向张升行了个礼,嘴里磕磕巴巴地回着话,“不,不是,我是想着说今天早点来干活,但我在外面唤了几声都不见太子殿下您回话,我,我是担心您出了什么事,这才冲了进来的。”
“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擅闯就是擅闯,没得辩解。”张升被林公公搀扶着,不紧不慢地走到书桌前缓缓坐下,背向着齐怡,语气里满是冷漠。
看到张升如此这般的态度,齐怡心里慌了神,连忙小跑至张升面前,语气里慌张地说道:“不不不,这不是辩解,真的纯出于对太子殿下您的关心,您大人有大量,别再罚我去砍头了。”
“哦?你怎么知道本太子正有此意?”张升轻挑了下眉,说话间带着点嘲弄。但还没等齐怡开口,张升淡淡地继续说道:“只不过,本太子也着实是受不了你昨日身上那股腥臭味,再让你去处理些家禽,到头来只会是熏到本太子,这倒是划不来。”
听到这么说,齐怡眼睛里像是有星星般亮了起来,略带兴奋地说着:“那太子殿下这是不罚我的意思啦?太子殿下威武,您真是个心胸宽广的好主子。”
“谁说不罚?有错就必定要罚。”说罢,张升命一旁的林公公拿来一根竹棍,再递到齐怡面前。
齐怡接过木棍,脸上满是疑惑地看着张升,“这,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罚你。”说完,张升微微抬了抬下颌,示意着身侧的林公公。
林公公朝张升行了个礼后,便面色严肃得就朝齐怡走来,逐步靠近的威压,逼得齐怡也越来越觉得空气稀薄了起来。
糟了,这该不会是要处以我鞭打之刑吧?
“不要啊!”齐怡失声尖叫着,整个人呈现蜷缩状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不敢抬起。
眼见齐怡突然这般模样,林公公也摸不着头脑,甚是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齐怡保持着蹲下的姿势,微微抬头,从手臂间的缝隙里露出一只眼瞄向林公公,瑟瑟发抖地回着话:“公,公公这不是应太子殿下的命令要拿着竹棍打我吗?”
“打你?”林公公困惑了一阵,随后看了看张升,又看了看齐怡抓在手里的竹棍,像是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齐怡,“这棍子在你手里握着呢,你让我怎么打你?”
林公公的这番话在齐怡耳朵里听来是确定了要惩罚她棒打的意思,吓得更将自己的脑袋抱得更紧了些,求饶道:“求求公公,也求求太子殿下了,不要打我。我皮薄肉嫩的挨不住打,您无需用力我都得皮开肉绽的,到那时再吓着太子殿下可就不好了。”
听到这,张升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以极快的速度换回了严肃的面孔,“本太子现在双目不便,你皮开肉绽的我又怎能看到,更别提吓到本太子了。”
“别别别!那,那个,太子殿下看不到,那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您也肯定受不住吐出来的。”齐怡说着,声音也逐渐哽咽了起来,看来是真的被吓得不轻。估摸着此刻说罚她如昨日一般处理家禽,齐怡也肯定会爽快答应。
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林公公一把将齐怡从地上拉起,抢过她手中的竹棍,字字铿锵地说道:“你在这胡闹些什么?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让你拿着这个竹棍去将房梁处的蛛网都给挑下来,何时说罚你鞭打之刑了?”
“啊?”齐怡眨巴着眼呆呆地看着林公公,回想起自己方才的姿态,两颊不由得尴尬地泛红了起来。
为了逃避现场如此难堪的气氛,齐怡立马拿过林公公手里的竹棍,开始寻着梯子就要开始去挑蛛网。
见状,林公公也急得追了上去,招着手喊着齐怡,“诶呀!你下来,不是这样弄的,你别把太子殿下的书籍都给弄掉了。诶呀!快停下!停下!”
“啊?不是看到蛛网就直接挑下来便是了吗?”齐怡一只脚站在梯子上,另一只脚搭在书柜的隔板处,半举着手,楞楞地看着林公公。
林公公想伸手直接去抓齐怡,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