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一周了,这日子,我是一天都熬不下去啊!
这天一大早,张升便早早起了身,吩咐着齐怡给自己端来洗漱用的面盆,再备好更换衣袍。从睡醒后,无论事务大小,张升第一时间唤的都是齐怡,也是因为这样,本在外面站了一夜没睡的齐怡,拖着疲累困倦的身躯,强撑着身子忙里忙外,根本没有让她能够歇息的时间。
“喂,小结巴,本太子的文房四宝备好了吗?”张升大声地唤着齐怡,却不见有任何的回应。
此时的齐怡,早在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打压下累得眼皮直打架,站在一旁都迷迷糊糊地耷拉着脑袋,快要睡着一般的模样。
“喂!小结巴!”张升更大声地唤着,这一喊,可谓是声如洪钟一般。
“是!我在!”也是被这震耳欲聋的一声呼喊给惊得清醒了过来,齐怡也下意识地用着同样的音量回着。
同样的,齐怡这响彻云霄的这一吼也不禁让张升颤了一颤。平复了一下被惊吓到的心绪,张升重复地说着:“我说,本太子的文房四宝备好了吗?”
“哦,哦,备,现在就备。”不敢耽误,齐怡手忙脚乱地搜刮着书房内的各处角落,这才好不容易凑齐了张升所要的东西,随即再整齐地铺摆在张升面前的书桌上。
齐怡看着桌上的纸张笔墨,又看了看双目蒙着布条的张升,忍不住疑惑道:“太子殿下,太医说了这几日您要专注修养眼睛,您要这文房四宝是要做什么?”
没多搭理齐怡的疑问,张升只是默默地用手摸索到毛笔所在的位置,蘸了蘸黝黑的浓墨,另一只手也同样摸索到纸张的一角,没有丝毫犹豫就这样下笔写着。
齐怡好奇地探着脑袋,看张升写字,与想象中不同的是,即使张升此刻双眼被布条蒙住,但写出的字却是标志得非常,与双目健全的常人所写做比较更是要更好上几分。
“哇,太子殿下,您蒙着眼睛还能写这么好的字啊,要不是亲眼所见,别人说你现在瞎了我都不信呢。”齐怡惊叹着,目光里满是崇拜,丝毫没有想缩回身子的意思,而是继续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看着张升一笔一画地写着字。
张升砸了咂舌,纵使看不到他的眼神,都能从其余面部表情看出他此刻脸上的嫌弃之意,“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会被这些小阻小挠妨碍的。”正说着,张升又咂了下舌,语气里稍显严厉地向齐怡说道:“还有,你别曲着个身子妨碍我,本太子写的东西也不是你这小结巴能看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齐怡惊讶的问着,还不忘伸出手在张升面前摆了摆,试图想去确定他是真的看到了还是装个样子。
“你的头发。”张升嫌弃地回着,多少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顺着张升的话,齐怡看向自己的发尖,这才察觉有几缕稍长发丝正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张升的手上。
齐怡赶忙抓着自己的头发甩到身后,直起了身子,再往后退到离张升几步远的距离,“那我不看就是了。”
张升摇了摇头,不再回话,而是继续靠着摸索与感觉,一步一划地在纸上认真写着。
齐怡站在一旁候着,见张升写字写得入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实在是太困了。
不知是出于嫉妒的疲累还是出于侥幸心理,齐怡偷偷摸摸地用着极慢的速度蹲下了身,随后靠着身后的柱子坐了下来,微闭着双眼想着小眯一会儿。
就这样,屋内两人,一个写着字,另一个打着盹儿,恬静的光温柔地穿过微薄的窗纸,洒在两个人的身上。仅有的声响,也只是从屋外院内传来的鸟啼声。
不知过了多久,张升终于舍得放下了手中的笔,用手轻轻摸了摸面前的纸张,确认手上没有湿润的感觉,这才将那纸张折起。
“喂,小结巴,你把这信拿给林总管,让他命人送出去。”张升手中轻握着折好的信件,将手举在半空,等着齐怡来接。等了些许时候,却迟迟等不来人将自己手中的信件拿去,“喂!小结巴!”
“嗯?啥?我,我在这,我没睡。”本还在梦中的齐怡被张升强行唤醒,迷迷糊糊地搭着话。
“好啊,你还睡上了是吧?”张升忿忿地低吼着,用力地甩了甩手中的信,“我说你将这信交给林总管。”
齐怡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张升递向自己的信纸,赶忙起身将它接过,怎知却因突然的起身眼前一阵眩晕,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扑在了张升的身上。两人就这样各拿着信纸的一角,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这一摔,属实是将齐怡给摔清醒了过来,她看着自己身下张升俊俏的脸庞,不禁回想起了自己与他的种种过往,一时间竟不舍得起来,就这样痴痴地望着。
“你还想压着本太子到什么时候?”张升用着极平稳地语气问着,却还是不难让人察觉到其中的不耐烦。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起来。”齐怡匆匆忙忙地就想着站起身来,却因没找好受力点又一次摔回了张升的身上,张升也因这一压,禁不住地低吟了一声。
“对不起!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