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陈太傅,走过几条村,绕过几棵枯树,齐怡的双腿都累得直抽抽,这才终于到了陈太傅口中说的落脚点。
“公主殿下,就是这。”陈太傅向齐怡介绍着,随后转过身推开了那些许残破的木门。
门后的几人见陈太傅身后还领了个人,本还都皆备着,甚至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匕首,待定睛一眼,来者不是他人而是齐怡,纷纷都站起了身,不约而同地向齐怡行着礼,“公主殿下。”
齐怡略微尴尬地朝他们点了点头以作回应,她还未能完全适应自己现在身份。
“烟儿,你来带公主殿下回房,沐浴更衣后就歇息着去吧。”陈太傅向其中一个女生摆了摆手,招呼她过来。
“是,太傅。”烟儿应着,随后便搀扶着齐怡,往一旁的房间走去。
“公主殿下,我来替您宽衣吧。”说罢,烟儿便要动手解开齐怡的腰带。
见状,齐怡连忙退后了几步,连连摆着手说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作为一个有着现代人思想的女生,着实有点难接受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脱自己的衣服。
虽有不解,但烟儿还是乖巧地允诺,随后端来热水倒入房间正中央的木桶中,“那还请劳烦公主殿下自行宽衣后进到此中,好让烟儿帮您沐浴。”
什么?!直接帮我洗澡?这可比上手脱我衣服还要难接纳。
“也不用了,皇都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光是跑出来也累吧,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齐怡打开了门,顺势就推着烟儿走到门口。
“可是,公主殿下,您自己一个人怎么能行。”烟儿双手抵着门框,极力撑着自己的身躯,看得出来她确实是很想帮齐怡洗澡。
眼看烟儿如此固执,齐怡脑筋一转,转眼就想了个借口,“你也知道,一日之间皇都就不复存在了,恐怕父皇和母后也随同皇都一同命陨了,我一时之间都接受不了如此大的冲击,我想一个人泡泡温水,冷静冷静,也好缅怀父皇与母后。”
说话间,齐怡用力地挤了挤眼角,好不容易地才挤出一滴泪滑落脸颊,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态。
看到齐怡这副模样,烟儿也不禁回想起了皇都里发生的腥风血雨,确实,她眼前的除了是一位失去皇都的公主,更多是一位失去双亲的女儿。
也许是心领神会,烟儿也同情了起来,握起齐怡的双手安慰道:“公主殿下,您的痛楚烟儿心里明白,对于皇都的一切烟儿也很痛心,还请公主殿下早日振作起来,带领我们重返故土。”
烟儿突然的义愤填膺让齐怡一时接不住话,只得支支吾吾地点着头,应着:“呃,嗯。所以我也打算待缅怀完父皇和母后之后,我也要好好盘算如何夺回我们的故土,所以,这才更需要我独处好好思索一番。”
“嗯!还请公主殿下放心,我们一直在您身边,做您的支柱,期待着我们重返皇都的那一天。”烟儿说着,眼神里闪着光,握着齐怡的手更加了几分力度。
被烟儿那异于常人的手劲抓得生疼,齐怡连忙将双手抽了出来,随即推着攘着就将烟儿送到门外,“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说完,齐怡赶忙关上了门,再严谨地将门用木栓卡紧,以免中途烟儿突然闯了进来。
齐怡趴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待确认烟儿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甚至没了声响,这才舒了口气坐回到桌边,双手合十心里默念着:“小光球,小光球!你快出来!”
这次,无需齐怡多喊,光球便应声出现在了齐怡眼前。
看到光球的身影,齐怡仿佛看到了老朋友一般,热泪盈眶。
也难怪,在这里,她唯一能认得的就是光球了。更别说光球是她自开始这奇妙旅途以来,认识得最久的一个活物。
“哟!好久不见,是想我了吗?”光球在齐怡眼前来回晃着,若是它有表情,定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别闹了,你快告诉我,我现在是在哪里?我不是在和张升成亲的吗?怎么一转眼我就被人追杀了啊!你知不知道刚才情况多惊险,我差点小命就没了啊!”齐怡的嘴如同连击炮一样,不间断地向光球输出着。
被齐怡的语言攻击轰炸了一番,听得光球开始有点头昏脑胀的,就连飞也没刚刚飞的那么高了,不得已,光球只得没好气地打断了她,“停停停,你一下子说这么多,你要我怎么回答呀。”
“那你先跟我说,张升现在怎么样了。”齐怡不打算给光球歇息的时间,连连追问着。
光球降到方才烟儿倒水的木桶边,与齐怡的视线保持水平,悠悠地说道:“张升现在正和齐府大小姐品茶赏月,过得可好了。”
“你什么意思?我人在这里呀,他是跟哪个齐府小姐品茶赏月。”齐怡双眼死死地盯着光球,看得出来她确实很着急。难不成,张升趁自己突然消失后,就找了个同样姓齐的过日子去了?
看出了齐怡心中此刻的胡思乱想,光球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你别瞎想,你和张升确实是成亲了,张升现在正是和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