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怡将今日刚买的那支蝴蝶兰簪子放在手心里,映着橙黄色的烛光,细细地看着,脸上满是陶醉的神情。
“小鱼,你说这簪子好看吗?”
“好看,好看。小姐,今天你都问我好几遍了。”一旁看茶的小鱼轻叹了口气,属实是拿齐怡没办法。
齐怡仍痴痴地看着手中的簪子,傻笑着,“嘻嘻,他也说好看。”
再迟钝如小鱼这般的人,也看出了齐怡那溢出满地的心思,“小姐,你这么喜欢张公子,怎么不把他留在府里啊?”
听罢,齐怡瞬间红了脸,嘴里吞吞吐吐道:“你,你懂什么?这就是要慢慢发展才足够刻骨铭心。”
“小鱼不懂这些大道理,小鱼只知道,小姐你再不留住张公子,他过两日就要走了。”小鱼耸了耸肩,不经意地说着。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听到小鱼这番话,齐怡这才舍得从自己的小世界里抽离回来。
慌了神似的,齐怡起身,抓着小鱼的胳膊,紧张地说道:“对呀!小鱼怎么办呀,我让他画的画都画完了,今天也都全都交给我了,过两天他肯定就要回去了。怎么办怎么办?”齐怡一边碎碎念着,一边不停地摇晃着小鱼。
“小……姐……我,我要吐……”可怜的小鱼就这么被齐怡晃荡着,胃里一股恶心的感觉就要涌出来。幸好,在忍耐快到临界点时,齐怡即使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不行,我要现在就去找张升。”话还没说完,齐怡便拎起裙摆大步冲了出去。
“小姐……等等我……”小鱼扶着脑袋,一步一步晃晃悠悠地往齐怡方向赶着。
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张升在这里留久一点呢?跟他说画的数量不够吗?不行不行,以他的性子肯定又是加班加点赶工给我,这个办法留住他的时间不长,而且同一个办法用多几次就跟奇怪了。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有什么借口啊。烦死了。
齐怡一边头脑风暴地想着,一边加快着脚步。
“这法子,没有也给我想到有!”
经过大堂,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入齐怡耳中,打破了她的思维。
齐怡停下脚步,往大堂内看去。
只见齐父站在大堂正中央,怒气冲冲地指骂着他面前的人,“当初说好定能将宣进士请来作学堂的教书先生,如今你一句说请不到就要我把私塾给折了吗?”
“齐老爷息怒,宣进士一心想回乡创办自己的私塾,说是要回报乡恩。”
齐怡认出来,站在齐父对面的是与齐府几代交好的李家东家。齐父与李东家都属同道中人,一直都想创学堂办教学。
齐父喘着粗气,一股子犟脾气,“他回乡报恩了,就能将他与你我之间的承诺一口作罢?当初说好了,他也应下了,我和你才将这儒阁建起。如今建成落地了,他倒好,直接溜回老家不了了之了。”
那宣进士的行为确实是不可取,李东家也不好再为他辩护什么,只好顺着齐父的话往下说,“那姓宣的确实是可恶,但也请齐老爷您消消火,气坏了身子亏的除了儒阁,更是您的身子骨。”
“哼!”齐父用力地甩了甩衣袖,也是实在是生气,用的力度也格外足,衣袖竟在空中发出一声闷炮的声响。
“小姐,小姐。”齐怡正看得投入,不知从哪窜出的小鱼叫唤了几声,将她吓了一跳。
“嘘!先别说话。”说着,齐怡搭着小鱼的肩膀,拉着她一同蹲了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开业的日子也定下来了,学堂的名声也传出去了,如今去哪里再临时找一个真材实料的先生来教书?”齐父拍着一旁的桌子,字字都是咬牙切齿地说着。
李东家听完也陷入了沉默,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见对方没回应,齐父继续说道:“如今,还有哪几个是真的一心向学的,抛开儒阁的名号,你再出去找找,你看还有哪几个真正满腹经纶的人来?”
面对齐父一连串的语言攻击,李东家是完全被镇住了,许久都憋不出一个字。
躲在一旁偷听的齐怡,轻声地问着小鱼:“小鱼,你知道我爹刚说的那个什么儒阁的情况吗?”
“知道呀。”小鱼爽快地回答着,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却被齐怡捂住了嘴。
“你呆呀,嘘,小声点说。”
小鱼呜呜地点点头,齐怡这才让她接着说,“老爷和李东家前段时间合伙建了个儒阁,目的就是让街坊孩子们都能读书识字,也算是给两家赚个名声。”
“那他们说的宣进士又是谁?”齐怡继续问着,仔细听着。
“宣进士就是前两年科举中榜的,老爷也是看这人和自己意向相同,以教书育人为己任,于是老爷就诚邀他当儒阁的教书先生,还说好了,以后儒阁就全权交给他打理了。不过,刚老爷也说了,宣进士突然改口说不来了,现在离儒阁定下开业的时间也不多了,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老爷才在这和李东家说呢。”
听完小鱼的一番话,齐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