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两套卷子,阿宁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列表依旧没有那人的消息,她的精神瞬间就低迷了下来。
趴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昔日好友聊着天,忽然间,她的视线定在一个抹茶绿的香薰蜡烛上。
有些愣神。
过了许久,思绪渐渐回笼,她眉头微蹙,人也坐正了些,盯着又看了几秒她伸手把香薰拿过来,淡淡的迷迭香窜了出来。
她微微垂着眼,浓睫在亮白的灯光下仿佛盛着光,轻薄的睡衣布料下肩线平整单薄。
看起来既孤独又无助。
阿宁咬着左腮的软肉,心一横,香薰被她丢进桌脚边的垃圾桶里。
大概是觉得这样做自己有些莫名,过一会儿,她弯下腰又重新把它捡了回来。
算了,是他给的。
于是秉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她把香薰锁在了写字台最下面的抽屉里。
…
谢星河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头漆黑一片,四周安静的仿佛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他轻轻地掩上门。
摁开客厅的电灯,亮堂的光线瞬间吞噬掉黑暗。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轻柔的嗓音随之响起。
“你回来啦。”
谢星河换鞋的手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他机械般的循音转过头,就看见女孩子穿着白色的睡裙坐在沙发上,那双乌黑瞳仁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偏生这女孩子皮肤极白,又披散着头发,乍一看颇有种午夜幽灵的错觉。
饶是一向坚信唯物主义的谢星河在这一刻都忍不住打了个颤栗,心里也毛毛的。
阿宁看着少年,点漆如墨的眸子幽深如漩涡,仿佛要将人吸纳进去,她张了张嘴,温吞吐出他的名字。
“谢星河。”
谢星河微微颔首,冷硬的五官无声的软和了几分,线条锐利的眸子微挑,“怎么了?”
阿宁默然,那些早就想好的措辞在此时却无从说起,白皙的指尖搭在膝盖上,像是在斟酌什么,半响她叹了口气道:“算了…”
说罢,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嗓音闷闷:“早点休息吧。”
从他身边掠过的时候,谢星河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少年垂着眸,神色坦荡又大方:“何佳茵的妈妈以前帮过奶奶,她家最近出了点事,所以请我帮忙。”
阿宁低着头,看着少年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清晰的血管脉络,有种精雕细琢的精致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注视着谢星河,眉头微颦:“那她喜欢你,你知道吗?”
同为女孩子,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何佳茵在看谢星河的时候眼里有光,她将这种光暂且称之为不敢表达的爱意。
谢星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下一秒,他就毫无预兆地将人拉入怀里,双臂收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声音缱绻暗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终于抱到了...
阿宁垂着眸咬着腮帮子的软肉,心跳如鼓雷,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缓缓攥紧了他两侧衣角,额头抵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为什么啊。”
谢星河垂下眸牢牢地看着她,棕色的眼瞳里藏着淡淡的笑意,唇角冷峻的弧度薄而性感:“什么为什么,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听到这句话,阿宁的脸蓦地烧了起来,她挣脱开少年的怀抱,像只滑溜溜的鱼儿一下就溜进自己的房间。
背靠着门,那些在脑子里的证论悉数被推翻,她感受着心口处剧烈的跳动,还有脑海里循环播放谢星河的那句话。
她捂住脸,是她想的那样吗?
应该就是她想的那样吧。
大概过了三分钟她才调整好心情,轻轻地拉开门,但还没等她看清,眼前就压下一道黑影。
那人直接推门而入,一个转身,谢星河就把人禁锢在门背上,动作干脆又利落,而门再次被关上。
四目相对。
少年身上浓郁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阿宁感觉自己的脸颊越烫,心跳也越来越快,谢星河低下头,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发间,“三分钟,比我预想的快。”
“嗯?”阿宁抬脸仰视他,乌黑浓睫眨了眨,略过他的话,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门咚吗?”
女孩子一动不动,漂亮的大眼睛里宛若坠着星光,白里透红的脸颊,莹润的红唇,看起来娇憨乖巧。
看得谢星河心里软和的打紧,他支撑着门的手悄悄握紧,弯下腰与她平视,眼底翻滚起诡谲的光:“嗯。”
下一秒,他抵在门上的手落在她的腰间,臂弯渐渐收紧,将人揽在怀里,阿宁颤了一下,感觉鼻息间被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味道给包围。
而他的身上滚烫无比,胸膛坚硬又结实,无端的会让人感到安心。
“下次不要不理我。”他会胡思乱想。
阿宁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胸膛,瓮声瓮气地说:“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