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想如果现在有个洞,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尤其是在听到某人的笑声后,她又羞又恼。
白皙的小脸上顿时爬满了绯红,转头对上那人勾唇含笑的样子,气急败坏。
“宁之衍你别笑了。”
难道不是应该先把她扶起来吗?
“咳,摔疼没有?”
听出小姑娘气急败坏的声音,宁之衍清咳一声,把人从地上拉起,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伤着后,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流畅。
“没有!”小姑娘瞪着这个还在笑的罪魁祸首,气不过,居然还好意思问。
她坐在床上,扭头不看他,宁之衍顺着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白皙的颈脖,还有那上面戴着的那块莹白似月牙的玉佩,云纹繁花样,显然跟他腰间的这一块极为相似。
突然间,胸口一阵暖流涌上心头,想到她刚刚说的定情信物,眸光微微闪动。
这个傻姑娘,哪有女子送男子定情信物的,应该由他来送才是。
“阿宁。”他轻声喊她的名字。
“干嘛?”感受到对方身上冷冽的淡香逼近,小姑娘偏头回来看他,一双漂亮的杏眼轻轻的眨了眨。
那人没说话,影影绰绰的烛光下那双浅色的瞳孔仿佛氲进了春水,荡漾开来,绯红的唇瓣勾了勾。
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声音柔和:“怎么办,真想现在就把我们阿宁娶回家。”
少年将军的身姿挺拔,胸膛很宽阔,小姑娘静静地被他拥着,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整的有些紧张。
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耳边感受着热烈的心跳声,微微愣神。
鼻腔内笼着的是一股淡淡的雪松气息,是他身上的味道,小姑娘脸倏地通红,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现,现在吗?那会不会,会不会太晚了?”
“嗯?”宁之衍顿了几秒,安静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小姑娘是曲解了他面上的意思。
眸里浮现出笑意,他说:“我都等不及了。”
头顶上是他轻飘飘的声音,很低很低,这一刻,阿宁觉得心脏的跳动骤然快了一瞬,她悄悄地深吸一口气,视线忽而投向不远处微微跳跃的烛光。
指尖紧紧绞着被子的一角,做好心里头的思想斗争,她微微仰头温软的嘴唇贴上少年将军线条流畅的的下颌缘。
似蜻蜓点水,很快便离开。
从他的怀抱挣脱开,两人拉开了些距离,她眼神清澈直勾勾地盯着他,空气中安静的只有他绵长悠远的呼吸声。
“宁之衍,我这辈子只会是你的妻。”
宁之衍眸光忽闪,呼吸骤然加重,莹润白皙的耳朵爬上绯红,眉眼间笼着淡淡的光影,他微微一笑,嗓音清朗:“知道啦。”
“你别不信,我说真的。”
困意袭脑而来,小姑娘讲着话,没一会就睡了过去,她睡的不是特别安稳,细长的眉梢拢在一起,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宁之衍抬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眸光清浅,转手又轻轻的捏了捏白皙莹润的耳垂,低声呢喃,眼眸里流转着无尽温柔:“等我回来。”
把人送回国公府的时候,天边已经泛白,而再呆片刻他就要出发了,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小姑娘,宁之衍便离开她的闺房。
日出带来白昼,流云缓动,阳光明媚灿烂。
沉香发出阵阵幽香,轻纱帐下,女子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肤色白腻,浓睫轻颤,她缓缓睁开眼,入眼的场景无比熟悉,恍惚了一会儿,她猛然起身,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见外头艳阳高照,心中“咯哒”一声,她掀开被子,慌慌张张地喊来在外头的丫鬟询问出塞的军队出发了没。
此番出征的是宁老将军的独子宁之衍,宁家人世代从军,保家卫国,祖辈上的战功更是卓著,是百姓们心目中的英雄。
塞外战况凶险异常,生死难料,出发当日全城百姓在城门口为出征的宁小将军跟将士们祈福许愿,排场极大,场面壮观。
等阿宁到的时候,鞭炮齐鸣,红旗招展,战士们个个威风凛凛,直到号角吹响,他们开始慢慢移动脚步离开城门。
阿宁气喘吁吁地跑到城门,眼前的军队渐行渐远,她还是晚了一步,虽然昨晚道过别,但她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泪水溢出眼眶来,她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上,肩膀一颤一颤的抖动着。
“阿宁。”
熟悉的嗓音毫无征兆的闯入耳畔,阿宁蓦地抬起头,被眼前马背上黑衣软甲的少年将军给讶然住,浓睫上还挂着泪珠欲欲掉落。
少年眉目疏朗清隽,面部轮廓线条都极为优越,他跃下马背,朝着她的方向奔来,用力的抱住了眼前的小姑娘,仿佛要把她嵌入身体里。
只听见那人无奈的说了句:“不是说不会哭鼻子吗。”
面对突然出现的少年将军,让阿宁瞬间睖睁,但铿锵有力的心跳声真真实实地响彻在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