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大兄弟?”
耳边传来了低沉的声音,荣舒峤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池秋山俊朗清秀的面容。
“真是越看越傻。”
荣舒峤刚刚醒来,意识还不太清楚,脱口而出道。
他真的很难理解,池秋山这种傻瓜,怎么会生出池谦人、池昭然这一双儿女来。
荣舒峤想到自家那个逆子,忽然就沉默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家那个也好不到哪里去,总是和他作对!
臭小子,明明小时候还是他喂的奶粉、换的尿布!
“什么越看越傻?”
池秋山一脸懵懂的问道,满脸都写着不解。
大兄弟平时看起来挺靠谱的,怎么能在孩子婚礼上睡得这么香呢?
“没什么。”
荣舒峤回过神来,扶额叹息,一时之间心绪难平。
他怎么会忽然想起那么久远的事情呢?
荣舒峤抬起眼眸,放眼望去是一片耀眼夺目的红。
柏素月喜欢中式婚礼,还亲手为池昭然做了一件敬酒礼服。
至于搭配的珠宝翡翠,则是由谷云禾精心挑选。
荣舒峤视线飞快地转了一圈,落到不远处的儿子身上。
荣九泽站在池昭然身旁,左手揽着她的腰肢,无声地宣誓主权。
他唇角勾起,眉眼间尽是笑意,满脸都写着幸福两个字。
荣舒峤:“……”
荣舒峤同志瞬
间又不平衡了起来,直觉得苍天无眼!
回想他当初掉马之后,谷云禾二话不说,就将他赶走了。
那样子,像极了提上裤子不认帐的渣男!
而早就对他有所不满的谷父,恨不得敲锣打鼓来庆贺。
谷云禾那些堂哥堂弟们,更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轮番来阻挡他追妻。
那个时候,荣舒峤真真正正的体验了一把“骗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他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才让谷云禾回心转意,重新接纳他。
荣舒峤现在想起这段悲伤往事,还是有些心绪难平。
再看面前隆重的结婚典礼,荣舒峤有种掀桌而起的冲动。
同样是“坑蒙拐骗”,怎么荣九泽的待遇比他好那么多?
他掉马堪称惊雷,震得天翻地覆,树木倾倒。
荣九泽掉马堪比春雨,细而无声,甚至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来。
池秋山和柏素月虽然惊讶,但在荣九泽真心实意的道歉之后,很快就原谅了他。
他们甚至还主动替荣九泽找补,觉得他身份不简单,也许是担心贼人惦记,才会隐藏起来的。
啊呸!
明明荣九泽才是那个居心不良的贼人!
而原本最该生气的池昭然,居然迅速而平静的接受了。
按照她的说法是,之前还担心荣九泽太过“傻白甜”,会被别人欺负,现在不用担心了。
荣舒峤想起池昭然当时倍感庆幸的神情,脸色都有些扭曲。
当初若是谷云禾也有这般的觉悟,他又何必死缠烂打七年,才最终抱得美人归?
荣舒峤眉心一跳,瞬间羡慕嫉妒恨了,都快要酸成柠檬精了。
他视线再次游移,落到池家最后的希望身上。
只见池谦人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招呼着往来的客人,半点“揭竿而起”的意思都没有。
荣舒峤幽幽叹息,只觉得池谦人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栽培和殷切期望。
池谦人虽然剧烈的挣扎过,但比起老谋深算的荣九泽,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不出所料,池谦人失败了,并且在荣九泽的“洗脑”之下,开始朝另一条道路狂奔而去。
池谦人不再阻拦池昭然和荣九泽在一起,而是奋发图强,发展他自己的事业,现在已小有所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圆满了。
但荣舒峤很不开心,甚至有种“错付了”的感觉。
他培养教导池谦人,这不就是为了看自家儿子的笑话吗?
没看到荣九泽的笑话,也就罢了。
和荣九泽相比,自己反倒成了笑话。
荣舒峤心里不平衡,望着池谦人的眼神格外幽怨。
池谦人感受到荣舒峤幽怨的目光,唇角微微抽动。
他只想对这位老师说一句话——别发癫!
池
谦人对荣九泽再不满,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阻止的。
再说了,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怎么可能会在姐姐婚礼上搞事?
“哎。”
荣舒峤幽幽长叹,只觉得心情怅惘,难以言说。
“大兄弟,你怎么了?孩子结婚不是应该高兴吗?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池秋山看着神情郁郁的荣舒峤,疑惑不解的问道。
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