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你，也没什么好聊的。”
苏灵歆扫视了一遍池昭然，表情冷然的回复道。
“你既然已经找回了凤渺渺，就早点离开，重楼哥哥很快就要过来了。”
“重楼哥哥？”
池昭然目光不动，唇边一抹冷笑，宛如高崖冰雪。
“事到如今，你还能如此称呼那个渣男，我真不知道该不该佩服你。”
“你！”
苏灵歆面露难堪之色，眼里水光盈盈，似乎是被人戳中了心中隐痛。
“你们和渺渺的那些破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刚才没有对渺渺下手，想必心中也明白，你没有那个资格。”
池昭然目光如刀，似乎要穿透苏灵歆的防备，直接刺入她的内心。
“为了复活你，谢重楼欺骗渺渺，害得她无辜枉死。你现在还能存活于世，全因凤渺渺。真要说的话，是你和谢重楼欠她的！”
“欠？”
苏灵歆忍无可忍，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声嘶力竭的说道。
“这些非我本愿，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复活。”
那样的话，她就不会知道，谢重楼已经不爱她了。
苏灵歆宁愿在她和谢重楼还相爱的美梦中死去，也不愿清晰认识到两人已经离心的残忍事实。
“苏灵歆。”
池昭然金色的瞳孔凝视着苏灵歆，居然带着三分的悲悯。
“你所有的痛苦，都因谢重楼而起，要恨也应该恨谢重楼。”
苏灵歆：“……”
苏灵歆沉默片刻，却没有直面回答池昭然，而是转移话题道。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还是尽早带凤渺渺离开吧。”
她把脸转向一边，不想让池昭然看到她眼里闪动的泪光。
“我要提醒你，这王城里埋伏着重楼哥哥的傀儡兵人，极难对付。你们要想成功离开，就小心些吧。”
“傀儡兵人？”
池昭然呢喃着，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她视线落到苏灵歆紧握的双拳上，微微扬眉。
趁着苏灵歆不注意，池昭然闪身到她面前。
两人近在咫尺，只差一点可以贴在一起了。
池昭然清脆的声音压低下来，居然带着某种魅惑之意。
“你要实在放不下，看在你提醒我的份上，我倒可以给你支个招……”
池昭然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苏灵歆却是惊惧交加的看着她，仿佛在凝视深渊里的魔鬼一般。
可池昭然说完，便撤去结界，闪身到混沌身旁，和他一并离开。
等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苏灵歆紧握的双拳才慢慢的松懈下来。
她久久无言，神色平静，眼底却是波涛汹涌、海浪翻滚。
恨？
她当然恨谢重楼！
恨他复活自己，却又背弃誓言，爱上别人。
只是与此同时，苏灵歆又深爱着谢重楼。
极致的爱意和极致的恨意纠缠在一起，就连苏灵歆自己，都没有办法去形容这份感情。
她只是不想再离开谢重楼了！
是生是死，他们都只能在一起！
苏灵歆唇角缓缓勾起，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她毫不留情朝着自己的胸口打了一掌，瞬间口吐鲜血。
苏灵歆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还未来得及做其他事情，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谢重楼匆匆忙忙的赶来，看见略微凌乱的庭院，视线凝聚在苏灵歆身上。
他大步流星的奔过去，手掌抓着苏灵歆的肩膀，控制不住的吼道。
“渺渺呢？渺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