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
房间里的景象和文同洲想得相差不远,摆设整齐,陈列着许多图画。
这些画卷的主体大部分是景色,初升的红日,璀璨的星辰,还有花虫鸟兽。
在这其中,夹杂着很多与海洋相关的画卷。
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水中嬉戏的海豚和虎鲸、懒洋洋的巨大海龟、色彩艳丽的珊瑚……
文同洲从这些画卷面前走过,笑着说道。
“昭然好像很喜欢海洋呢。”
这间画室粗略看去,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画卷与海洋有关。
池昭然对海洋的喜爱溢于言表。
“应该是吧。”
池夫人环顾四周,也发现了这个事情,却有些茫然。
昭然原来画了这么多海洋的画吗?
池夫人隐隐约约想到,以前似乎并没有这么多画卷的,而且海洋主题的画卷寥寥无几。
从什么时候开始,海洋的画卷变得如此之多?
池夫人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含糊其辞的应了一声。
鹤时庭停留在一个盖着白布的画板前,静静的凝视着白布。
他似乎想要透过纯白柔软的布料,看到隐匿在下面的东西。
画室里的其他画卷都明明白白都摆放出来?
为什么只有这一幅画,被隐藏在白布之下?
鹤时庭感受到了一丝诡异,想要揭开白布,一探究竟。
但理智又像一条细长而无形的线,牵制着鹤时庭的行动。
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都不能擅自去动别人的东西。
可有的时候,越是隐秘的东西,越让人有探究的欲望。
“你在看什么?”
文同洲也收到了画板前,看着画室里唯一一幅被蒙上白布做画卷,微微挑眉。
和鹤时庭一样,文同洲也察觉到这其中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画板。
文同洲随心所欲惯了,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想看见的东西总得亲眼看见了,才不至于挠心挠肺。
文同洲伸手,就要将盖在画板上的白布揭下来。
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时候,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鹤时庭和文同洲四目相对,眼里隐隐含着拒绝。
他们一语不发,眼里的交流却没有一刻停止过。
“小舅舅,这样做不太好吧。”
鹤时庭眼里暗含鄙夷,文同洲却不甘示弱,眼神回应。
“难道你不想看吗?”
鹤时庭鄙视自家随心所欲,想做就做的小舅舅。
文同洲也在鄙视这个表里不一、装得极好的小外甥。
文同洲就不相信了,鹤时庭一点都不好奇。
现在让他来做这个没有礼貌的恶人,鹤时庭就该偷着笑了。
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鄙视他!
“文医生?”
池夫人看着无声对峙的两人,略微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咳咳。”
文同洲向来没心没肺,私自动人画布的事情,在他眼里也根本不算事。
但好歹是在主人家面前,文同洲还是收敛了一些。
他有些遗憾的抽回手,鹤时庭一直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同时收回手。
原本就被扯出一段距离的画布,此刻直接被拖拽了下来。
画布下隐藏的东西,也直接展现在几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