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昭然犹豫了片刻,雍斯礼就已经猜到答案。
他眸色深沉,翻滚着浓重的自嘲与讥讽,却只是轻蔑的笑了笑,一语不发。
雍斯礼知道他不能计较,也计较不起,却还是忍不住去想。
她对其他人也这样关怀备至,温柔体贴吗?
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也会对别人笑容明媚,眉眼含情吗?
这些念头在心中转化为熊熊的烈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雍斯礼眸光微动,俯身抱着池昭然,落下一个深深的吻。
他似乎在压抑着某些东西,池昭然头大如麻,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能发出一道急促的哽咽,随后就被拉入到激烈的洪流中去。
……
池昭然没有想到,仅仅三天之后,她就收到了原主初恋情人的消息。
对方诚恳的邀请她出门相见,言词间不乏亲昵和思念。
池昭然犹豫再三,还是接受了何玉成的邀请,决定前往赴约。
那是原主的恋人,是原主的感情,哪怕是基于对原主的尊重,她都应该去见一面,为这段感情画下句号。
池昭然并没有向雍斯礼隐瞒这件事情,直截了当的将见面的时间、地点都告诉了雍斯礼。
“昭然,我比你更清楚,怎么让一个男人彻底死心。”
雍斯礼眼眸暗沉,动作轻柔的捧起池昭然的脸颊,温声道。
“我帮你,好嘛?”
语气温柔,明面上是询问意见,答案却早已注定。
池昭然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依旧抵挡不住雍斯礼的攻势。
她在昏黄的光线中汗水淋漓,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心中将罪魁祸首雍斯礼骂了个狗血淋头。
池昭然很快就无法思考这个问题了,理智在重重重击之下荡然无存,脑子里除了黏糊糊的浆糊,再也留不下其他。
次日醒来时,看着脖颈、肩膀以及锁骨处交叠的痕迹时,池昭然终于明白雍斯礼口中“让对方迅速死心”的方法是什么了。
这宣誓主权的做法,不是在向对方示威,池昭然都不信。
但是雍斯礼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她这样要如何出门啊!
她看着身侧笑得狡诈的雍斯礼,默默攥紧拳头。
要不是等下还要出门见人,池昭然一定要先和雍斯礼battle一番。
她只能强压下一口气,努力遮掩身上的痕迹。
池昭然穿上一件白色的高领长袖连衣裙,又用化妆品遮盖住痕迹,才匆匆忙忙的出门。
“我……”
雍斯礼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迎上了池昭然警告的眼神。
“你给我待在家,哪都不去!”
雍斯礼目光幽深的看着池昭然,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对峙片刻,他似乎是答应下来,耸了耸肩膀,安静的目送她远去。
“母亲要去哪里?”
身后传来了稚嫩的声音,雍斯礼回头一看,却是神色焦虑的雍彦惟。
他对于某些事情有种超乎常人的直觉,感官也比寻常人要敏锐很多。
很重要的是,雍彦惟好像听到了一个名字,一个母亲以前总是轻声呢喃的名字。
那个人回来了吗?
母亲和他见面之后又会怎么样呢?
雍彦惟咬牙,瞪着雍斯礼的眼神带着一丝敌视。
他明明都乖乖听话了,雍斯礼却还是无法保证母亲留下来。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相信雍斯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