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
池昭然对着清晰光滑的镜子,整理有些散乱的秀发。
家长会至少需要开上三个小时,后面又演变成了家长们的相互谦让和吹捧。
池昭然感到无聊,就出来透透气,让雍斯礼留在那里应对。
本来就是他强烈要求跟来的,池昭然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
“池昭然。”
幽怨的声音响起,镜子中出现了第二个人的身影。
“我还以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原来也是个见异思迁的贱货!”
池昭然转过身来,与钱夫人面对着面站立,不明就里的看着她。
刚才她在教室里没有看到钱夫人,还以为她不来了,没想到居然蹲在洗手间里等自己?
这样的举动,是不是过于变态了一些?
钱夫人双眼赤红、神情癫狂,口中却喃喃自语道。
“你居然要背叛学长?”
“……”
池昭然这才想起来,她为什么会觉得钱夫人有几分眼熟了。
原主和钱夫人有过交集,而且关系算是狗血淋头的那种。
钱夫人是原主大学时期的同系学妹,受过原主几次帮助却不领情,甚至还对原主恶语相向。
答案很简单,钱夫人爱慕一个学长,而那个学长却是原主的初恋情人。
钱夫人对学长情根深种,哪怕当时大家都知道原主和学长是一对,也恬不知耻的向原主发起挑战。
她扬言要和原主公平竞争,一度成为整个学院的笑话。
钱夫人的家里人嫌弃她丢人现眼,给她选定了一个男人结婚,又很快有了孩子。
后来原主迫于家族压力,和学长分手,嫁给了雍斯礼。
学长则黯然神伤、远走他乡,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池昭然回忆完毕,不由得神色囧然,感慨一句“世界真小”。
兜兜转转,居然是以前的老熟人?
“池昭然,回答我!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学长了!”
钱夫人愤怒交加,回忆起方才池昭然和雍斯礼情意绵绵的画面,眼神仿佛沾染着毒药。
她对学长余情未了,对池昭然“背叛”学长一事更是耿耿于怀。
好在池昭然和雍斯礼关系冷淡,对雍彦惟也态度冷漠,才让她的气愤稍稍减少一些。
可池昭然居然一反常态,表现得和雍斯礼亲密无间,宛若一对情投意合的夫妻?
这怎么可以!
“够了!”
池昭然呵斥道,眼神微妙,又带着些许隐忍。
钱夫人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若还看不出端倪,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钱夫人至今对学长念念不忘,更是将雍彦惟看作“池昭然背叛学长”的证明,想方设法的刁难他。
学校里那些莫名其妙的传言,还有雍彦惟受到的孤立和冷遇,都有钱夫人的手笔在里面。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池昭然都要气笑了。
钱夫人爱慕学长没有关系,为学长打抱不平也没有关系,但她不应该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雍彦惟有什么关系?
钱夫人没有勇气报复原主和雍斯礼,更没有胆量怨恨酿成悲剧的两家长辈,就把怒气发泄在一无所知的雍彦惟身上?
直到现在,钱夫人也毫无悔过之心。
哪怕钱家因为她受到牵连,她心心念念的也还是早就不知所踪的学长?
池昭然凝视着钱夫人发怒的脸庞,莫名为她感到悲哀。
为了一个从始至终都不属于她的男人,变成这样扭曲的模样,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