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空荡荡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富有节律的脚步声。
雍彦惟从房间里走出,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
他转头,神色莫名的回头,看向雍斯礼房间的门口。
房门已经关上了,雍彦惟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也无法窥见雍斯礼和池昭然的对峙。
雍彦惟沉默,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委屈尽数褪去,转变成不解和犹豫。
父亲为什么要让他在母亲面前,表现出委屈可怜的受气包模样?
不仅如此,还要表现出对父亲的畏惧和害怕?
这样就能挽留住母亲吗?
雍彦惟自觉还算聪明,可是任他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其中缘由。
大人们的世界,真是难以理解。
雍彦惟默默想道。
……
余下的几天里,池昭然和雍斯礼形影不离,似乎连影子都要黏在一起。
如果说池昭然对待雍彦惟的态度,是在对待一个年幼的孩子,鼓励为主,劝导为辅。
那雍斯礼对池昭然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一个四肢不勤、没有行动能力的婴儿,宠溺到了没有底线的程度。
池昭然过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由得囧囧有神。
雍斯礼这是为了防止她逃跑,所以特地把她养废吗?
这一天天过得,豌豆公主都没有她这么奢侈。
“昭然,你在想什么?”
一张俊美的脸庞在她眼眸里放大,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仅仅停留了一瞬,又快速离开,就像是短暂停留于花朵之上的蝴蝶。
池昭然余光中瞥见佣人们微红的脸庞,还有雍彦惟充满好奇的眼眸,抿了抿唇。
她已经从一开始的心乱如麻,发展到后面的自暴自弃了。
雍斯礼无时无刻不在宣示他的主权,亲吻拥抱那都是基本操作了。
池昭然阻止不了,也就听之任之了,就是有点担心会带坏小朋友。
好在雍彦惟接受良好,还以为是父亲、母亲的关系终于有所缓和。
“我要出门。”
池昭然慵懒的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莫名的低哑。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家门了,雍斯礼虽然没有明着限制她的行为,但要时时刻刻看着她。
只要她离开视线超过五分钟,雍斯礼就开始各种低气压。
佣人们心惊胆战,一脸苦色的央求池昭然回到雍斯礼身边。
“哎。”
池昭然想到这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雍斯礼流露出来的强烈占有欲,让她心惊胆战却又无可奈何。
池昭然感觉,雍斯礼都不像是她印象中的席沉舟了。
席沉舟可不会患得患失到这个地步,也不会草木皆兵到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本能的竖起防备。
池昭然想要和雍斯礼平心静气的交谈一次,她想要知道,她离开之后的事情。
雍斯礼认出留在那里的“池昭然”不是她了吗?
又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
奈何每次谈到这个话题,雍斯礼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大猫,瞳孔都微微缩了起来。
池昭然看到雍斯礼这副模样,不由得心头酸涩。
她一想到罪魁祸首正是自己,就心虚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至少要等雍斯礼情绪平稳一点,没有那么疑神疑鬼再说。
但这次,她是真的要出门了。
雍彦惟的家长会,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