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龟兹王国王宫之中安静一片,王宫东南角,一个不大的院落里的主卧门前,两名负责守夜的小宫女,你一言我一语的正说着悄悄话。
个高一些的小宫女,把小嘴凑到个矮一些的小宫女白白嫩嫩的耳朵边,压低声音说道:“里面的那位,真是位正人君子,沐浴的时候,也不用我们进去服侍,你说是不是呀!?”
个矮一些的小宫女,翻了翻大大的眼皮,亦是凑近她的耳边,小声低语道:“你是个笨蛋,倘若他能瞧上我们,好日子可就来了,他可是位汉军的高级军官,你都笨死了。”
个高一些的小宫女,反驳道:“他是汉人,汉朝距离这里那么远,谁愿意跟着他去呀,就你心思多。”
个矮一些的小宫女,跟看个白痴一样,看着她,说教般的对她说道:“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汉军军中的军司马,俸禄是一千石。”怕她听不懂,又解释了一下:“就是十多万斤大米,就算是你一家子人全跟着他去大汉,吃的完吗你?”
个高一些的小宫女,一时间没能忍住,脱口而出道:“那么多!”反应过来之后,赶忙捂住小嘴,眼睛瞅着门房,怕把里面睡觉的人给吵醒了,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了一会,房门内并没有传出动静,惊魂稍定的两名小宫女,再也没了闲聊下去的心思,相互大眼瞪着小眼,安心的守起了夜来。
其实花无期一直都没能睡着,之所以未动两名小宫女的心思,是他深知龟兹王太后的用意,他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欠下别人好大的一个人情,到时候还得加倍的去偿还,着实是有点划不来。
他不动心思,并不代表别人不动心思,就在两名守夜的小宫女刚刚安静下来之后的不久,隔壁的院子中,传出女子大声的呼救声与求饶声,伴随着男子哈哈大笑的调戏声。
被惊动了的花无期原本不想管这件闲事,但是女子求饶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中。
只听见,一个无助的女声哭诉道:“大人,求求您,她还受着伤呢,您就放过她吧!”
一个粗暴的男子声音随后传来:“滚开,你个老不死的。”声音之后,是一声女人被打倒的痛呼声。
这他娘的还是汉军高级军官吗?花无期心下暴怒,噌的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直奔隔壁的院落而去。
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隔壁院落中的一间小房子里,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名被打倒在地的老年宫女,她的嘴角正汩汩的向外流着鲜血,双手却死死的抱住身前行凶男子的一只腿不愿松开。
小房间的墙角处的一张小床之上,蜷缩着一名身材娇小,长相可爱的年轻宫女,此时的她,正一脸惊恐的看向那名凶相毕露的行凶男子。
眼见得,行凶男子又是一拳将要打在老年宫女的脸上,在年轻宫女的惊叫声中,一只更加有力的手掌,牢牢的抓住了行凶男子的手腕,暴怒声也随之传出:“陈达,你在干什么?”
一拳被阻的陈达,醉醺醺的双眼从抓住他手腕的手,慢慢的移向这只手的主人,而后一脸疑惑的问道:“花无期?你来做什么?”
“你他娘的,我让你喝!”花无期也懒得与酒鬼废话,一记老拳便送到了陈达的左脸之上。
“扑通”一声,陈达应声倒地,酒意也醒了三分,嘴中骂道:“娘的,你竟敢打我。”说罢,边吐着血水,边站了起来,挥起拳头便砸向花无期的脸颊,也好报先前的一拳之仇。
“打的就是你!”花无期头向一侧一偏,用肩膀硬受了他这一击,自己的右手拳顺势又给陈达的左脸颊补上了一拳。
“啊”的一声,陈达再一次受创倒地,酒意再醒三分,嘴里愤愤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人不愿意,你干嘛要强迫她。”花无期把手指指向趴在地上的老年宫女道:“你还暴打这位阻拦你的老年宫女,你是汉军高级军官,不是土匪强盗,给大汉留些颜面吧!”
“你难道不明白龟兹王太后的用意!?”陈达怒视着花无期道:“她就是想让我们在王宫之中做些什么,你懂吗?”
“你瞎吗?”花无期走到年轻宫女的身前,指着她小腿处渗出来的血迹,怒声道:“她有伤在身,况且她亦是不愿意,你这是强取豪夺,别忘记了,这是在别国的王宫之内,你想要全西域都知道汉军之中有你这样的货色?”随后,他话锋一转道:“你可以去找愿意的宫女,这我管不着。”
“本司马,若是说,非要她不可呢?”陈达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说道:“你可别忘记了,你花无期能有今天,全是我陈达的栽培,而今你却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你这是忘恩负义!”
“哦,是吗?”花无期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那我倒是要感谢你,吃了我那么多的空饷喽?”
“你...”陈达不说话了,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他不单单是从来没有拨发过军饷给花无期,而且,先前身为军侯的花无期,手下亦是只有一百余名真正的汉人士卒,他陈达可是一直在吃着别人的饷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