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妈妈，还有隔壁的山姆大叔一家、莎拉奶奶一家，每天努力做工，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可大部分工钱都被教廷收走了…”
小男孩似乎被困惑了许久，即便身边的父母连连低声训斥他别说了，他仍是忍不住问：
“大家只是想吃饱饭、活下去，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教廷的大人们，还有那位国王陛下，好像每天什么都不做，就能白白拿走大家的多半工作酬劳，粮食也是不停地来收缴…
教皇冕下总是说，其它三个王国饱受战乱之苦，受光明之神庇佑的银月王国是最幸福的地方，我们一定要感激光明之神的恩赐…
可是，我们过得并不幸福啊！”
小男孩一口气说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向王辉，问：“大人，教廷究竟有没有把我们当做神的子民，请问您能为我解惑吗？”
“你们会成为神的子民，但不是光明之神的。”
王辉没理会正惶恐磕头道歉的夫妻俩，走到近前，蹲下来抚了抚小男孩的脑袋，缓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只觉阵阵暖流渗入体内，饥饿已久的身子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他鼓足勇气回答：“巴…巴德尔！大人，我叫巴德尔！”
王辉听得一怔。
隐约记着在北呕神话中的光明之神，名字就是巴德尔！
或许，这是冥冥之中的命运注定？
一丝丝源质能量浸润巴德尔的五脏六腑，王辉若有所指地说道：
“只要意志没被强权碾碎，生活的困窘就只是暂时的。
小家伙，铭记你此刻的思想，终有一天，你将能追寻到真正的光！”
“谢谢大人，我会记住的…”
巴德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尽管年幼的他不能完全理解王辉的意思，但至少得到了认可，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喜悦感！
他的质疑并非离经叛道！教廷对银月王国的统治是不正确的！
在一家三口复杂的目光注视中，王辉转身离开。
他没有给这个小家庭送什么钱和粮，因为巴德尔就是这个家最大的财富，也是未来的希望！
王辉视线再次扫过街边建筑时，眼中的沉凝之色已少了大半。
“即便教廷给银月王国的全民洗脑持续多年，也洗不掉人类骨子里、基因里的抗争精神。
如果年轻一代及时得到正确的引导，这个国家就仍有未来，真正光明的未来！”
王辉不再多看，径直走向正前方的大教堂。
他离开不久，一个身着银线白袍、手捧《银月教典》的男人缓步走来。
那吓得够呛正准备带儿子回家的夫妻俩见状，连忙又朝这边跪下行礼：
“主教大人！愿光明永远照耀着您！”
来者赫然是银月教廷的主教之一，亚特-斯菲岚！
“光明会同样常伴你们身边。”
斯菲岚年过半百，却保养得像刚入中年，仅鬓角有些白发，并不显老态。
他文质彬彬地回应了夫妻俩的拜见，视线在小男孩巴德尔身上微微一滞，又转向已经走远的王辉。
“那位衣着奇异的人，看起来有些陌生啊…是你们的亲友么？”
“…不，不是的，回主教大人话，我们不认识那个人，还以为他是教廷的某位大人…”
夫妻俩表情错愕地解释。
难怪那人的行为举止古怪，还对他们儿子说的不敬之语表露赞赏，原来竟不是教廷的人？
斯菲岚倒没有深究的意思。
他收回目光，像之前的王辉一样蹲在巴德尔面前，轻抚这小男孩的脑袋。
“你是叫巴德尔吧？如果我记忆没出问题，你降生时的洗礼是由我一个学生做的…
今天在此相见，可能是光明之神的安排。
你愿意跟我学习么？”
一家三口听得呆住。
平常一个教廷的普通牧师，民众见了都得低头哈腰连连行礼。
而眼前的亚特-斯菲岚，是执掌一大片城区、负责宣讲教义的主教！
他曾教导出百余位牧师，称得上是教廷仅次于教皇和神卫的大人物之一！
如此身份尊贵的人，怎么会忽然主动表示要收一个平民家的孩子做学生？
夫妻俩被突如其来的好运冲得头脑发懵，却没忘记礼数，赶紧拽着弄不清状况的儿子巴德尔跪下，感谢主教的垂青。
“很好，孩子你选择了正确的道路，神会为此感到欣慰的。”
斯菲岚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再看向远处已走至大教堂的王辉背影，他眸底闪过异色。
……
教堂门前，王辉驻足站定。
对身后一些注视的目光，他自然有所察觉。
但仅仅是些无关紧要的蝼蚁罢了，王辉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