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差人请徐奕过来一同用午饭,徐奕回话说有事出去,不来了。
姜景和想,不来也好,从昨天到现在,与他一共没说上五句话,来了反倒别扭。
这几日就没有吃过一顿安生饭,她可不想被人影响到胃口。
姜景和在紫竹园一直逗留到天黑才回去。
徐奕并不在卧房,不知是不是外出还没回来。
姜景和站在床前,双手掐腰,盯着大红喜被,不由得犯愁。
身后的房门被打开,有人进来。
姜景和头也不回,“元珠,如果徐奕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睡,怎么办?”
“你倒会做梦!”
姜景和整个人僵在原地,恨不得立马猝死,落个清净!
本以为是元珠来送药,谁会想到竟-然-是-徐-奕!
人世间简直没有比这个更尴尬的事情了!这和当街拉屎有什么区别?
“你回来了!”姜景和结结巴巴的说道。
见徐奕不说话,她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那个,我这不是担心你睡在榻上不舒服么!”
“是吗,那今晚你来睡榻,我睡床!”徐奕越过姜景和,站在床边就开始解衣服。
元珠送药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知是进还是退。
姜景和看到元珠进来,仿佛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药煎好了是吗?”
“是,公主快喝吧,温度正合适。”
姜景和接过药碗,捏着鼻子往下灌。
徐奕突然问道:“你这药,治什么病症?”
“咳咳咳…”姜景和被呛到,元珠忙给她拍背,替答道:“回驸马的话,只是养身补体的滋补药。”
“听说公主和亲之前,大病了一场,是不是至今还落着病根没好?不如我去禀过圣上,请太医来好好诊治诊治!”徐奕神色淡淡。
姜景和一口回绝,“不用那么麻烦,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何况我从金陵带了医官来,我的体质,他们最清楚不过!”
徐奕没有坚持,只是有些深意地看着她。
这一夜,姜景和睡的并不踏实。
一早起床,便觉得头昏沉沉的。
今日,金陵的使节就要返回金陵复命了。
按规矩,姜景和同徐奕一起送他们出城。
可惜天公不作美,刚出城,天空飘起小雨,空气也跟着湿冷起来。
姜景和打了个冷颤,风将她的衣裙下摆吹得鼓鼓的,她的身体里涌动着一股自此与金陵彻底天各一方的哀伤。
在金陵生活过的那些场景,明明才过去几日,却久远得好像上个世纪的事情一样。
她最近经历了太多离别,难免伤感。大概是莫子住让她喝的苦药太多,把心都浸得苦了!
当天下午,姜景和就发起低烧。
徐奕在城外与姜景和分道扬镳后,一直没有回来。
元珠想禀报徐夫人请医官过府,姜景和不许:“我只是受了风寒,盖着被子发发汗就好,你快去小厨房熬些姜茶来,我喝了睡一觉就好。”
可惜姜茶并不能治病,姜景和的烧非但没退,反而越来越严重。
紫竹园的小厨房做了芙蓉夹饼做宵夜,徐玉特意送几块来明月阁。
一进房间,就看见姜景和睡在榻上,脸色发红,嘴唇惨白,满头的冷汗,叫都叫不清醒。
徐玉问道:“元珠,二嫂病得这么厉害,大夫瞧过没有?我二哥呢?”
元珠站在一旁,急得直抹眼泪,哽咽道:“驸马没有和公主一起回府,也没说去向。公主不想惊扰老夫人,不叫请大夫。”
“真是胡闹!你也由着她!我去找母亲!”徐玉说罢急匆匆的离开了。
徐吴氏得知此事,连忙叫管家去请大夫。
大夫把过脉,思忖道:“人有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少夫人长期陷入忧恐之中,又被寒风侵体,需得仔细调养方可转好。”
徐玉不解:“长期忧恐?二嫂为何忧恐?”
徐吴氏轻抚姜景和的额发,叹气道:“嫁的这么远,又人生地不熟的,等你嫁人的时候,就知道了!”
徐玉恨铁不成钢,“都怪我二哥,那么大个人,连自己媳妇都照顾不好!”
又对着元珠问道:“二嫂吃过东西没有?”
元珠摇头:“一直昏睡,什么都没吃。”
“你去煮些米糊备着,胃里没有食物,吃了药会吐的。母亲,我留在这照顾二嫂,您回去歇息吧!”
徐吴氏点了点头,“你二哥回来,叫他来见我!”
姜景和服过药,仍旧睡着。
恍惚中,有人走近她,伸出手探在她的额头,那双手凉凉的好舒服,姜景和以为自己在做梦,轻声唤道:“莫子住……”
停放在额头上的手一下缩了回去,姜景和眉头微蹙,呓语道:“能不能别再让我吃药了,太苦了……”
待姜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