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着我干嘛,撕甜杆外皮割伤了而已,小问题,很快就会愈合了,嘶。”
说话牵动嘴角,茶辛疼得抽气,把手里的甜杆展示给大虫们看,大虫们这才打消了对库鲁的怀疑,嘴角的血渗个不停,看来她的甜杆是吃不上。
哎哟哎哟的喊完疼,茶辛弯腰垂下头开始满地寻找,大虫们茫然地看着她,不理解她要做什么。
人类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因此它们并没有阻止和打扰她,而是跟在她身后探究。
茶辛在田边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蹲下身摘下几片椭圆形叶子,头顶突然笼罩了一大阴影,是大虫们,一个个八卦地伸长脑袋,想瞄瞄她在搞什么飞机。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叶片在身上干净的地方蹭一蹭,放嘴里嚼烂,敷到伤口处,很快就止血。
大虫们稍弯的长触须绷得直直的,虫式惊讶,它们没见识的模样逗笑了她,大复眼里满载求知欲。
“这叫地锦草,可以止血散瘀,我小时候跟我妈妈上山捡松果,有回受伤了,我妈给我用的就是地锦草。”
说着,茶辛沉默了,没有一点点预示,初到这里,她是彷徨,是无措的,她不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居然洗个澡都能去到陌生的世界上。
不止没有家人朋友,连个正常人都没有,早知如此,她当日就应该先做完饭再洗澡。
她一遍遍地希望自己在做梦,醒来就没事了,但现实总是在打她脸,她也一直在逃避,如果真的无法再回到原来的世界怎么办。
茶辛找到了答案,凉拌,假如生活欺骗了你,躺平是最好的解决方法,顺其自然,自会水到渠成,前提是她得活着。
这样,她才能回去跟家人团聚。
薄暮冥冥,大虫们带着茶辛打道回府,期间库鲁一直闷闷不乐,也不像往常粘人了。
吃晚饭的时候,看着茶辛喝口汤,扯到伤口,眉头微锁,小脸紧皱,一副苦瓜脸。
库鲁就默默低下头,不敢看她,饭后,也不愿意跟着她出去散步消食了,茶辛看穿了库鲁的心思,这大家伙好像是在内疚。
可大家伙像个藏在荷叶下怕羞的胖头鱼,一晚上都在躲她,她要想个法子钓它主动露头。
茶辛回到屋里,拿出自己的红糖罐,平时没有她的允许,大虫们很尊重她,即使她的东西摆在显眼的地方,也不会轻易乱动。
主要它们也不爱吃。
茶辛打开盖子,红糖的甜香味扑鼻而来,浓郁的味道远远地飘到库鲁那边,库鲁悄咪咪躲在茶辛身后贼头贼脑地偷窥。
“哎呀,嘴受伤了,如此诱人的红糖块只能看,不能吃,太痛苦了,还想着给库鲁来一块的,不知道它跑哪里去了,算了,还是收起来吧。”
茶辛特意拔高音量,果然,库鲁抵不住诱惑,藏着的身影蠢蠢欲动,眼看她就要盖上盖子,库鲁急忙跳出来。
“茶辛,库鲁要糖。”
“喏,给你,我们谈谈。”
茶辛递给它一块,库鲁后悔地接过。
“怎么了?为什么不吃啊?”
库鲁杵在原地,不回答,也不急着吃糖,只用大复眼无声地注视着她。
“不想要,那我就收回来。”
茶辛作势去抢,库鲁任由她抢过,茶辛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糖塞回库鲁手里。
“你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自责?”
库鲁重重点头:“茶辛,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难不成是你命令甜杆割伤我的?”茶辛打趣。
库鲁郑重否认“不是的。”
“对啊,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道歉自责?库鲁,是我自己要吃甜杆,伤口也是我自己造成的,你没做错什么。”
“可,可是,我带你去。”
后面几个字声如细蚊,库鲁愧疚地垂下头,如果它不带茶辛过去,她就不会受伤了。
茶辛对它很好,它也很喜欢这个人类,人类那么脆弱,它不想她受伤。
“谁说的,我还要好好谢谢你,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甜高粱用处可大了,含糖量比甘蔗还要高,可以制糖,还可以酿酒,制作味精和醋,还能当柴火烧,粱穗还能做成扫帚,你看是不是有很多好处。”
库鲁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大脑袋杵到茶辛面前,一脸惊喜加不可思议,急着向她确认,脱口而出,昂?
“真的,比珍珠还真。”
库鲁喜笑颜开,跑开去跟兄弟们炫耀,茶辛摇摇头,几句话就能哄好,不愧是它。
为了不让库鲁失望,茶辛伤口结痂后,就让大虫们砍回一扎甜高粱,折下来的粱穗留作制成扫帚。
甜高粱制糖步骤与甘蔗制糖差不多,压榨茎杆,压出高粱汁,过滤杂质残渣,加热搅拌糖化,打砂,到得到结晶红糖。
茶辛想玩些花样,在糖块表面微微发粘,快成形的时候,在红糖表面添上一些材料,比如手头里有的生姜和槐花,做成老姜红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