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们一定和自己一样做着同样的事情,叩拜先祖,遥思家人。跨过亘古时空,大家的心意和思恋在此刻共鸣。
然而,此时此刻的上京城却不是秦朔所想象的那般光景。
腊月二十九,民间祭祖,皇家祭天。古人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祭祀的重要性甚至排在了军事前面。
一般来讲,皇家祭祀与平头百姓没什么关系,然而,明德八年的祭天大礼却有些不同寻常。
腊月二十九日,日出前七刻,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将睡梦中的上京城居民唤醒。
百姓们尚在迷糊之中,钻在被窝里讨论着这又是谁家的纨绔子弟大过年的在家炼丹又炸炉了。待起床后打开大门一看,门外已经站在两个手持雪亮大刀的士兵了。
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脑袋一缩,大门一关,重新钻回屋子里去了——大人物们的事情总牵扯不到自己这般的小人物的,老实呆着便是。经历过前朝动荡,上京城皇城根下的居民们早有经验了。
此时的镇北侯府也被重兵团团包围,侯府里的主子们集聚在春华院主院。所有人都穿戴着祭祀的庄严礼服,只是祭祀还没完成,一声巨响响彻上京城,就是侯府也感受到了地面的颤动。
秦初遣人去查看消息,结果一出角门才知道整个镇北侯府已被重兵包围了。
“阿爹!”镇北侯秦初宛若热锅上的蚂蚁在厅堂里团团转,时而不时地向秦老爷投去求救的目光。
“那些当兵的是不要命了吧!敢围上侯府!?”高氏还不在状态,不知此时发生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只觉得侯府的威严被冒犯了。
她气得不行,一头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摇摆,闪得秦初眼花心烦。
“你歇歇吧!”秦初终于没给高氏面子,大吼道,“去看顾着虎姐儿,别再这儿晃荡!”
高氏顿时歇了火,嘴角一耷拉,半句话也不敢多说,抱着女儿老实坐下。
“阿爹,你看如今是个什么情况?”秦初眉头紧锁,心里快速思量着自己这段时日来的行为动作,不解道,“自袭爵以来,我自认行为谨慎,从不敢行差踏错,对圣上更加是忠心一片,从不敢有所欺瞒,今日有何之过,这是要拘了我吗?”
秦老爷子看向着急自我反省的大儿子也是无语,只得道,“外面的大兵是京畿大营的,皇帝要拘你,也不是京畿营的上门来啊。”
“是啊!”秦初恍然大悟,嘴角露出一个松了一口气的笑来,“真要是我们府上犯事,也不该京畿大营的过来啊!”
“那这有是何时?”秦初不解。
“会不会与刚才的巨响有关?”说话的是秦清和,如今哪怕是年节,她也是一身素衣,发髻上不见半点珠翠装饰。
秦清和猜测道,“京畿大营无诏不得入城,如今他们不仅入城,还胆敢围困侯府。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皇帝下诏,二是掌管京畿大营的威武侯出了问题。”至于出了什么问题,秦清和没有明说。
秦老爷与秦老夫人立刻赞赏地看了眼秦清和,老夫妻二人发现,自打这小女儿请命清修,不仅性子收敛了许多,就连见识认知也长进了许多。此时竟然能够一眼道破今日之祸的关键来,实属难得。
“今日不是祭天大礼么?”秦初不得其解。
秦清和又道,“刚刚巨响来自正东,正是祭天大礼所在的天坛。”
“那么如今有两种可能,一是祭天礼上出现意外,陛下诏京畿大营入城,可是按照时间推算,这一点不成立。”秦清和细细分析着。巨响发生之后,家中立马派人外出打探,可此时侯府已被围困,只能说京畿大营的士兵早就入城了。
“那就是陛下早就命大军入城了?”秦初拧眉,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亦或者说,他不敢去想。
“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威武侯府。”按照如今已知的情报来分析,秦清和很快串联起来,得出了一个最符合逻辑,却也最也令人难以接受的可能——威武侯林家反了。
先是暗中放京畿大营的大军入城,再在祭天大礼上发难,一旦发难成功,皇家被困天坛,生死未卜,而上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俱已被京畿大营的大军围困,无论是出京求援,还是想要就皇家于水火,都无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