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离买完单,就直接离开了。
许星离离开后,楚轻面上依旧含着淡淡笑意,她独自坐了一会,伸手拿过许星离用过的水杯,上面仿佛还留有许星离的体温。
楚轻低头不慌不忙地在上面印上属于自己的唇印,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什么,最后唇角微勾。
“谢谢款待。”
许星离去见楚轻后,江暮云就在家里陪着安安练习使用手表的功能,直到纪疏桐来家里。
纪疏桐一来就先把安安抱起来:“安安宝贝,生日快乐。”
“谢谢姨姨。”安安不解地问,“姨姨,你眼睛底下怎么黑黑的?”
江暮云关心道:“没睡好么?”
纪疏桐叹道:“最近失眠了。”
江暮云蹙眉:“出什么事了?”
纪疏桐笑道:“倒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突然没有床伴不太习惯。”
以前失眠了就会叫君妍来陪她,做累了自然而然就睡着了,现在把君妍甩了之后,她才想起她当初之所以找炮//友是因为失眠。
说实话,纪疏桐有些后悔了。
那么好的床伴怎么说扔就扔了。
江暮云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略有些不自在,给她提建议:“也许你可以好好谈个恋爱,说不定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再说吧,不着急。”纪疏桐左往右看,转移话题:“许星离呢?”
江暮云抿抿唇:“去见楚轻了。”
纪疏桐眉毛微微挑起,笑道:“你真心大,竟然敢让她去见那女人,那女人吃人不吐骨头的,你就不怕许星离被她一口吃了?”
江暮云满脸无奈:“阿桐。”
“来吧,和我说说许星离的最新情况,除了你们之间的亲密事,其他的都可以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听。”纪疏桐今天主要是过来看看许星离情况的。
两人来到卧室,避开安安。
江暮云:“她骂她自己废物。”
纪疏桐:“那是骂发病的她。”
江暮云:“她昨晚做了个梦,是正常的,我很矛盾,我希望她想起来,又怕她想起来。”
纪疏桐:“你放心吧,就算她想起来了,知道她有病,她也会觉得是许星离本人有病,而不是她自己有病,精神病人总是会逻辑自洽的,你不用替她操心,她以前不就……”
许星离以前发病时认定自己被盯偷偷监视,想法也变得极端,觉得江暮云和安安不在她视线内就会出事,后来又觉得身边一切都会被夺走,甚至脑补出一个秘密组织,组织会抢走她妻子女儿。
特别是被她爸妈带去精神病院一通高强度治疗之后,情况愈发严重,神神叨叨的,但许星离终究是个聪明人,在病房里会装乖卖惨,让她父母心疼她,但一回来就各种折腾。
一会儿是饭菜有毒。
一会儿摩斯密码都弄出来了。
直到她爸妈受不了,把她送回江暮云身边,她得知回家了,就会安静一阵,只是时不时发疯。
不过后来情况愈发严重……她甚至觉得身边的妻女是假的,是别人冒充的,她需要蛰伏,需要对外求救,需要逃出去找妻子。
纪疏桐见过很多想法稀奇古怪、天马行空的病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但当是身边人患病时,她才真切地感到心累。
替江暮云心累。
那时她问江暮云:“你不累吗?”
江暮云只是说:“她只是病了。”
纪疏桐也只能同意,再不轻不重地加一句:“而且还病得不轻。”
*
再次听到精神病人,江暮云还是脸色一白,她清楚许星离现在的正常仿佛空中楼阁,一个不小心就会支离破碎,也知道不可能什么都瞒着许星离,那样只会让她多想。
她颤声道:“我明白了。”
纪疏桐瞧着江暮云模样,安慰道:“但她失忆了,逃避了原本生病的自己,你也可以理解成她以另一种形式清醒过来陪你和安安,这么一想是不是很浪漫?”
虽然对许星离颇有看法,但纪疏桐在这点上还是很佩服她的。
一个疯子能够变清醒,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无论最终是否还会复发,但只要能够清醒,就是很多病人都无法做到的。
纪疏桐现在困惑的是许星离的病因,不是遗传,许星离的家族没有精神病史,也没有受到过重大刺激,许星离顺风顺水的当了这么多年天之骄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