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是被赋予了崭新的含义。
像是与方才幽微的梦境重叠,石头碾碎了纯白的花海。
又像是他们曾经在雪地里绘制的那副画作。
在冰消雪融之际,巨石与小花不再分离,热切地交缠,融为一体。
*
些许泛黄的灯光亮起。
钟离将温迪抱起来,放在浴桶里,沉默地为对方擦洗着身子。
清晰可见的是,除去胸前,那本来白皙光滑的脊背上也布满了红色淤痕,像是被一颗咬破的红苹果。
钟离拿起一条素色毛巾,动作温柔地为对方擦着背,神思有些飘忽不定。
“早就说过你应该帮我的。”
懒懒的少年音响起。
钟离回过神来,顿时想起温迪说的是那次猫精作乱后的药浴,想到彼时惊鸿一瞥后转身而过的赧然,不由面色微红,垂下眼眸。
良久,他颔首道:“是,你预料得很准。”
话音落下后,他却发现,自己披着的棕色外衫下有着隐约可见胸膛上的伤痕,像是猫抓过的指甲印。
须臾,钟离从旁边拿来衣衫给温迪披上,接着打开了窗。
白日天光照在少年圆圆的脸上,大约是刚洗过的原因,显得格外水润,莹白里透着鲜红,显得容光焕发。
少年伸了个懒腰,翠色眼眸里带着迷离的水光和初醒的慵懒。
钟离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修长的指尖穿过垂落的乌发,停顿在发端末梢的翠色上,轻缓地梳理起来。
一阵冬风吹过。
发丝飘摇,拂动在指尖,像是吹醒了美梦。
钟离径自去准备好早餐,摆上了桌。
是两碗热腾腾的清粥和一盘杏仁桂花酥点心。
温迪安静地坐下来,用勺子缓慢地搅动着粥,看着细细的水纹波动。
忽然,一只宽大的手握住他的手,黑手套上的扳指发着淡金色的光芒。
温迪微微一怔,而后懒懒地松开了手,任对方熟练地将粥喂入口里,仿佛回到了从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微冷的室内,气氛温暖而祥和。
钟离喂过一半后,索性将诗人抱在怀里,继续送来一口菜肴。
温迪顺势将头靠在宽阔而温暖的胸膛里,轻轻地蹭了蹭。
钟离感觉痒痒的,缓缓地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其实你也不必这样事事亲为。”温迪想了想补充道,“以往我这样,只是借机接近你而已。”
言语间,直接承认了此前的心怀不轨。
温迪轻快地眨了眨眼,问:“你呢,一直这么耐心照顾我,不觉得麻烦?”
钟离沉默半晌。
沉默到温迪以为他只是默认了自己的好脾气。
“很多时候,照顾的回报是照顾本身。”
低沉的声音响在头顶,不疾不徐的音调回响在耳畔。
温迪怔住。
因故意设局而导致的愧疚心理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些许欣喜的微妙感觉。
安安静静地喝完一碗粥后,温迪回过头来,问:“你不吃么?”
钟离不语。
温迪继续问:“你不会是觉得秀色可餐已经饱了吧?”
钟离定定地看了过来,若有实质的金色眼眸像是璀璨的烈阳。
紧接着一只修长的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近距离地,谷香和甜香的呼吸乱窜。
“如果我说是呢?”
低沉的声音含着一股热气耳畔响在温迪的耳畔。
“这也太过……”
话还没说话,迎上一个热吻。
温迪下意识地张开口,一股炽烈的气息传来。
他卷动着舌尖稍加回应,感受到彼此的气息逐渐交缠,唇齿上残留的甜味在被不断地索取。
良久,温迪轻轻呼出一口气。
青年的头埋在他的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