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摩拉克斯说:“你要能安安静静,我也可以答应你。”
温迪沉默良久。
久到摩拉克斯以为他被说服了。
温迪忽然问:“难道我不安静你就不答应了?”
“……”
诗人拨弄着竖琴,欢快的曲调从弦间流出。
一曲完毕。
摩拉克斯抚掌而笑,接着话头一转:“其实你不该过去弹琴奏乐。”
温迪眯起了眼睛,轻声问:“你的意思是不让我给别人弹琴?”
帝君面色平静地说:“并不是。我是说,如果想让属下效忠,你应该说是视察工作,表示慰问。”
温迪纳闷地看着摩拉克斯,千年石头的机灵全点在这里吗?
帝君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你起码装个工作的样子,这样他们就会劝你多多休息。”
温迪很惊讶:“你这还挺会摸鱼的啊!”
帝君摇了摇头:“你得说休养生息,不能说是摸鱼,用这样的名目才能使人信服。”
“巧立名目,佩服之至。”温迪摸着下巴,思忖片刻,问,“所以你就这样对甘雨他们吗?”
帝君正色道:“怎会?我对工作一向勤勉认真,以身作则,这只是给你量身定做的建议而已。”
“诶嘿,不过我说,你摸鱼的天赋也很好啊。哦对,不能叫摸鱼,这叫休养生息。”
“这是我虚心好学,观察人世得来的。”
温迪眨着眨眼说:“确实,你也工作了这么久,我们一起休养生息吧。”
摩拉克斯却问:“蒙德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肆風守护齐聚,新蒙德欣欣向荣。”
“可喜可贺。不过——”摩拉克斯斟酌措辞,问,“当初你只是为了处理蒙德的事情离开吗?”
“嗯?”
“你让我喂你苹果吃的那次。”
“我没有让你喂。”
“你明明站在那里等着我。”
“我……”
少年微微睁大了翠绿色眼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与当时的神情如此相似。
但当他按照自己揣摩的心意去做,为何对方却转身离去呢?
帝君坚持地问:“所以是为了什么回去呢?”
以往他喂风精灵苹果时,也没什么反应。
虽然风精灵全程维持着表面安静,暗地里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到底风精灵观察到了什么呢?
帝君开始推断:“和蒙德有关系。”
“……”
帝君继续推断:“也和我有关系。”
怎么想来,一贯云淡风轻的风神,仅仅因为一个苹果便神色大变转身离去,也不太正常。
虽然还是会回来,回来时带着从前一样的笑容,甚至被设局后还愿意再给他一片羽毛。
这样的风神,到底会介意什么呢?
帝君强调说:“如果跟我有关系的话,我觉得应该知道。”
“……”
一贯能言善辩的诗人,陷入了罕见的沉默。
帝君审慎斟酌着措辞,问:“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行为不妥?”
温迪对这问话有些诧异,但感觉事情有些难以说清,不由抬起手来,想要揉下额头。
但更快的是——
一只宽大的手掌覆上他的额间。
指腹轻触而来,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按揉穴位,让烦闷的感觉渐渐消失。
温迪开口说:“并无不妥。”
帝君稍觉心安。
温迪轻咳一声,问:“你对温妮莎怎么说的?”
帝君平静地说:“只是把特瓦林的羽毛给她而已,想来风神想要美少女眷属的心思这么重,大概会自己想象。”
“这么说,你很了解我咯。”
“毕竟相识已久,不说旁的,你原来对待萍那么热情,待她变成老婆婆,就冷淡下来了。”
“咳咳,不要把我说的这么肤浅。”
“只是客观欣赏美丽的事物,并非肤浅。”
温迪感觉摩拉克斯这话说得越来越好听了,轻声一叹:“确实,我也会担心你有所企图。”
摩拉克斯认真地问:“所图为何?”
“你说呢?”
摩拉克斯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