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心情真的很好吧, 鬼舞辻无惨一反常态的在巴巴托斯问出更具体的问题前,就自己讲述了起来。
“复活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还残留在身体上的被太阳灼烧时的疼痛,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本应早已死去的前部下, 不属于大正时代的某些东西……以及脑袋里多出的一份记忆。
说实话, 在最开始感受到自己失去对所有鬼的掌控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一切, 都是所谓的地狱为他准备的惩罚。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地狱里应该不会有白昼黑夜的差别,不会有能再杀死他一次的太阳, 也不会有一大堆不认识的家伙对着他“无惨先生”“无惨大人”的叫。
自然,更不会有对自己态度温和的鬼杀队。
不过虽然不是地狱, 对鬼舞辻无惨来说,这世界其实已经变得与地狱无异。
毕竟曾经的部下老在人和鬼之间反复横跳,鬼杀队一片生机勃勃、其乐融融,就连死人们都不知道基于哪种原理能自由行动。
没有人对现状有所质疑, 所有人都在享受幸福的生活。
这些诡异至极的景象,若非世界出了毛病, 又怎么可能会化作现实。
所有的一切都令鬼舞辻无惨感到头疼。
『说是地狱也太过分了,我可是很努力去处理了的……要不是某个家伙一直在妨碍,现状肯定不至于这么惨!』
巴巴托斯安静地当着自己的听众, 另一个世界意识就仗着鬼舞辻无惨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开始吐槽,还夹带私货混进了对这边的埋怨,搞得巴巴托斯的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
绝对不要又开始争论啊?
【你仔细想想, 对我来说你可是入侵者, 没有哪个世界会对擅自贴过来并且二话不说就开始融合的家伙有好脸色吧。】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这世界意识虽然极其偏爱人类, 但也不是真的就那么蛮不讲理, 一下子就被正论给堵了回去。
总之, 没有吵起来真是太好了。
巴巴托斯表示,他可一点儿都不想在听鬼舞辻无惨讲故事的同时,还得听这两家伙争吵,想想就觉得头大。
专心当一名合格的听众多舒服呀。
而合格的听众,是需要会营造氛围、时不时给出回应的。
当然也包括了要收集更多信息的目的,他朝鬼舞辻无惨问到:“你在复活之后,就没有做出一些偏激的行为?”
“面对这么诡异的现实,心要多大才敢胡乱行动?”鬼舞辻无惨反问了一句。
指不定一个不小心,他就会把不知道为什么重新得来的生命给再度丢掉,变成那样,他就是名副其实的亏死了好吗。
有的人评价鬼舞辻无惨为胆小,但换句话说,也就意味着他十分谨慎。
正是这份谨慎,让他在没有弄清多出来的记忆和世界的变化究竟是怎么回事前胡来试探,所以一时间,他、与他周围的人、以及世界都相安无事。
就连世界意识都对此充满感慨。
『老实说他愿意那么安分,真的是帮大忙了。毕竟如果他随便动手杀人,我还得另花力气去复活更多人……』
然后现状就会越来越糟糕、越来越诡异,要是鬼舞辻无惨开始暴走,祂就不得不考虑是否得惩罚对方了。
好在事情没有往那方向发展。
——所以人死了也就死了,何必要为了一众生物中的一个种类里的极小部分个体,去做那么多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众生皆平等的世界意识还是无法理解另一个世界意识的想法,不过祂很明智的没有将这句铁定会引发争吵的话给说出来,换成了别的话。
【但是就因为他表现得很安分,所以我和你都没有注意到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发觉了所有的异常。】
『这、这么说也确实……不不不,能安分是好事!反正最后巴巴托斯注意到了,结果好就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