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力恢复了,会议室的事情也很快传了出去。但总归没有人员死亡,这种级别的事件也轮不到香椎一个小巡逻警来管。
他录完了口供,顶着三浦羡慕的眼神和背后雨帘里耀目的红蓝警灯,下班回家。
回松田家。
香椎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厅里的灯还是亮的。
“前辈?还没休息吗?”
他一边换鞋一边探头看着沙发上背对着自己坐在那儿的松田。他发现后者还穿着全套的衣服,像是刚刚进门那样,可衣服头发上没有一点水渍。
松田似乎没听到他的话,石雕一样地坐着。
“……前辈?”
香椎爬到沙发背上,勾着头看他,一边用手戳他的脸。
松田像被惊醒了,抬头,抓住他的手,下意识就攥紧了,看向他的眼神也是茫然和惊讶的。
“你回来了?”他的视线落到香椎脸颊的OK绷上,“出什么事了吗?”
“哦,被刮到了。”
香椎可不想说差点被狙。
他看向桌上那杯不知放了多久的外带咖啡,口中问道:“前辈怎么不换衣服?”
“……忘了。”
松田站起身,脱了外套,又伸手接过香椎手里的,一起挂到一边。跟着他瞟了眼墙上的钟,发现竟然已经快十二点了”
“这么晚了?”
他皱眉看香椎:“你没做危险的事吧?”
香椎微笑,转身,奔向厨房。
“好饿!我还没有吃饭!”
松田叹了口气,后脚跟了进去:
“我前几天刚买了新的咖喱…让我看看放哪了来着……”
他翻出了咖喱块,还有冰箱里的半锅隔夜饭、一块鸡脯。他还想找点蔬菜出来,但三层找遍了也只有一块皱巴巴的土豆和一颗发育不良的洋葱。
松田把东西堆到桌子上,开始切菜。旁边的香椎拿了两个鸡蛋磕进碗里,动静很大地搅打。
他一边搅着,一边絮絮叨叨地讲酒店和外宾的事。当然,他略去了他参与的那部分。
“外宾好像人都不错,但是他们竟然室内抽烟!”香椎说着就把鼻子皱起来了。
“啊,那很过分。”
“还有,波本那家伙真是受欢迎……我看到好多女客专门去坐电梯和他搭讪呢。”
似乎还有富婆提出要让波本去做贴身保镖的,条件开得非常好,香椎都有几分意动。
“是吗?”松田语调平静地接话,“那零的变化蛮大的。”
他平静和温和得简直不像他了。香椎悄悄看了松田好几眼,再次开口说了个新话题:
“哦,对了!我遇到了我父亲的上司!”
“上司?”松田切洋葱的动作顿住了,“……姓什么?”
香椎有点奇怪于他的关注点。
“北野。”
“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那倒没有,就是很正常地寒暄了几句。”
香椎对北野次官的印象挺好,没什么架子,也挺有责任感的。
不过这次会议算是泡汤了,那对乌丸集团的审查还作数吗?
香椎不太在意地想着,随手拿起黑胡椒瓶咔咔地转着往蛋液里倒。
而松田也没有再说话。
他想到了今天与黑田兵卫的对话。实际上,离开咖啡店后,他今天一直都在想这个。
围绕着香椎与鹤见这对夫妻,黑田讲了很多当年的人与事,比如鹤见清美夫人,比如北野警视正。
而谈话最终的落脚点,是香椎柊吾。
[我很惊讶,这个孩子,竟然会选择叛逆出黑色组织。]
听到对方作出这样的评价的时候,松田其实有点生气。他觉得黑田一点都不了解香椎,如果他了解了,就不会这样怀疑对方的选择。
他的情绪是写到脸上的,而黑田也看了出来。他这么对这个年轻人解释:
[母亲想带着丈夫儿子一同离开人世,这是我们查明的事实。那把火确实是鹤见茉莉放的。]
[鹤见清美丈夫早逝,只有这一个女儿,养了二十多年,全警视厅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