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碎片映入教室提醒着季怀夕该回寝室。
鲸落入梦,入只有她自己知晓的梦。
梦里,小孩子时的白浩屿穿着冬日的棉服,有“耳朵”绒毛,有些胖球的感觉,不过整个人都粉粉的。
又长大啦,他穿上了背带裤在夏日的骄阳下对季怀夕笑着。
十岁,他在小学课堂上洋洋洒洒地背着“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脸上全是骄傲。
初中啦,人长开了许多,缠着他哥哥教他打篮球,迎光而立的少年,有些许江南小伙的嘀嗒感。
十八九岁,他们相遇了,还是在那条小道,季怀夕没有迷路,白浩屿与季怀夕打打闹闹地回家,回季家,季母“儿子,儿子”地叫,还不停地夹着鸡腿。
一起写作业,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习惯性整理东西的季怀夕,再也没动过手,艰巨的任务给了某人,而他也没有怨言。
毕业了,季怀夕考上去了清北,白浩屿选择了她附近的学校,二人漫步在秋季细碎的落叶中,数着脚下的步伐,脸上挂着笑。
老了老了,再次漫步在那条走过无数遍的街道上,依旧是落叶有情的季节,蹒跚的老人,白了头,少女的笑告诉我他们很幸福。
眼角的泪在空荡荡的寝室,好像也能自如找到安居的地方,星月茫茫,枕半干,鲸落入梦,阑珊半季。
蟋蟀声还正浓烈,雾蓝的山色影藏着里面虫蛇的争夺。
等寝室有人来,床上的女孩才动了动睫毛,闻着饭香懒羊羊的睁眼,又睡去,她睁不开的不是眼睛,是那个不常来她梦中的人。
直到所有人都到寝室,聊天声响起越来越激烈,季怀夕才抬眼看着来人。
“哎呦,你可算醒了,快吃饭吧,不然要冷了~”
蒋紫总会为季怀夕带上放假在学校外面的饭,和学校的肯定不敢作比,不然就不会老是惦记外面的饭香。
嘴里扒拉着饭,耳边是她们的八卦声,八卦里的人有着被人肯定的外貌身材,八卦里的人有默默无闻的同学,各方传来各方的消息,只是最后面目全非的信息也成了吃人的戾气。
考试成绩录入时,近满分的历史类学子让所有老师都震惊不已,可以说这十来年第一次,都争先恐后地去看电脑屏幕,自然,一中老师甚是关心,眼睛都快贴在电脑屏幕上。
有些学校老师甚至开始祝贺一中老师,彼此攀谈起来,三中老师向来散漫,其实也就在外面,在学校都是些个狠人。
“诶~老张,季怀夕是你们学校的吗?”政治老师张老师耳边传来声音,以为不是叫他,后面也没听清。
直至有人去扒拉张老师。
“紧张吗?”丁盛身上总会有一种千年的纸墨香,不同于烟草味,会让人有一种自然的安心。
“怎么你紧张啊?我相信我哦~”小尾音俏起,
“你见过我紧张?”丁盛反问,犹豫很久“季怀夕,这次,我们同桌吧,”
微眯着眼睛,平淡地看着他,脸上还挂着笑,只是有些维持不住。
看着季怀夕犹豫的神态,眼底落寞又隐去“只是学习,季同学,”
说完还笑着摸了摸季怀夕的头,转身走向办公室的方向,嘴角微维持不了弧度。
如果同手同脚走路很好笑,我想,转身后离开的丁盛,正常的步态也变得有一丝不协调。
“通知通知,今天下午三四节课大扫除,请各班班委组织好班级卫生人员,请听到的同学相互转达。”广播传来余主任的声音传到每个同学的耳朵。
接着便是一阵欢悦的惊呼,不用上课可能是每个同学梦寐以求的生活。
卫生委员组织分配好了教室公共区域的人员,紧接着就是一阵忙碌的声音。
很不巧,季怀夕和白浩屿分在了教室,不过,季怀夕负责扫地,白浩屿负责教室窗户。
有人来询问要不要交换一下,季怀夕拒绝了,好在胡晴在,不过,夏岁诗也在。
寝室有两个人回去打扫,听说有领导下来视察。
夏岁诗和胡晴同为舞蹈艺术生,所以,难免季怀夕会和夏岁诗遇见。
季怀夕直接拿了个扫把,开始打扫,好在一切都平常,没有出现意外。
可是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出意外,就在季怀夕准备去教室外找胡晴时,迎面而来一泼冷水。
虽然避免了面部冲洗,但是衣服都已经被冷水湿透,一瞬间耳边的喧闹都按了暂停键,没有声音。
等眼睛缓过来阳光和水滴的刺激,慢慢睁开眼睛,夏日的风掺杂了烈日的余温,没有冬日的寒冷,不过一泼冷水也足够让人打寒颤。
“啊,啊夕,没事儿,”胡晴担忧的声音和脚步声传来,季怀夕摇摇头。
看见眼前拿盆的人,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目光只得注视着还在滴水的水盆,回避着某人的目光。
渐渐地季怀夕被众人围了起来,也有人开始骂白浩屿,可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