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说道:“正是因为他犯的错太大了所以即便我开口求情但处罚还是要有的。
不过父皇总算是留了他一条性命。改判了贾存信与其亲三族流放三千里。”
流放三千里……
听上去似乎比死刑要强好像只是从一个地方流放到另外一个地方而已。
但实际上流放这种刑罚是很严重的一种刑罚在这个时代也只是比死刑略低一等罢了。
一个是因为古代的人都讲究一个故土难离和落叶归根将来死后要葬入祖坟一般被流放到那么远的地方之后基本上就把这个权利给剥夺了。
被流放的人很难逃回来。逃回来也是死罪。
再一个便是流放的途中也是危险重重由于流放的都是极为偏远的地区而且路上的时候都会带着枷锁和脚镣行路。
除此之外押送的捕快或者兵卒对人犯也实在算不上好有时候甚至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
虐待、殴打、不给饭吃是常有的事儿。很多人犯死在路上也是常有的事儿。
最重要的是一旦路上那些押送人员色性大发将里面的女眷给侮辱了也更是常有的事儿。
即便是押送的人把人犯杀了到了地方交差的时候也会随便编造出一个人犯在路上生病病死的谎言根本不会有人去调查也更不会为了他们讨个公道说法。
最后被押送到地方后也不等于可以在这里正常的生活。
他们是要在这里服劳役或者是戍守边关的。在很多朝代流放人员是边关开垦和戍守的最主要来源之一同时也是一种免费的劳动力。
既然是人犯又是免费的劳动力那看守对待他们自然就不能称得上好。
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每天不但会给他们安排大量的工作还不给他们吃饱饭。
而被流放的人家产田地等所有财产都全部被抄没所以他们就算想要贿赂一下衙役或者看守对他们好一点儿都不行。更不会有银子买吃的了。
干一天活累的半死又吃不饱那就更没有力气逃跑了。很多流放的人犯最后就生生的累死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饿死病死冻死的。
所以流放和死刑在很多人的心里其实相差不大。
贪生怕死的人就会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而受够了被奴役累死累活吃不饱的人就会觉得这种生活每个尽头看不到希望还不如伸头一刀解脱了来的痛快。
一种是短痛一种是长痛。
而被流放的人绝大部分这辈子都回不来了。只有少部分幸运儿被皇帝想起来从而被召回来这种几率太小了。
毕竟皇帝身边的人那么多人才那么多怎么可能会想起一个犯了大错的人犯呢。
在古时候被判流放的人其实还挺多的。
除了免费的劳动力这一点还因为有时候不判死刑改判流放会显示皇帝的心胸大度:反正我没杀你没有斩尽杀绝。
就好像皇帝极为宽容大度一般名声好听。
但在白一弦看来流放就等于:你特喵的滚远一点儿死。
死刑、流放亲族为奴为妓这三者也说不上是哪个要好一些。
白一弦皱皱眉说道:“这流放……”他没说完只是摇摇头显然认为流放的刑罚也太重了些。
慕容楚说道:“好歹是留了性命的白兄不是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只要留得性命在将来就还有回来的可能。”
白一弦说道:“虽说是这个道理但路上环境和边关的环境都挺艰苦我也怕他们一个个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坚持不下来……”
慕容楚说道:“白兄倒是为他们考虑的周到不过白兄你一些事情都挺精的各种人情世故也都懂得很多但为何有时候却总觉得你又愚钝了些一窍不通了呢?”
白一弦问道:“哦?这话是怎么说的?”
慕容楚说道:“还是那句话事在人为只要留了性命在那一切就都好说。
虽然流放这种刑罚对一些人犯来说确实残酷但若是我这个做太子的关照一下呢?”
白一弦一想也对啊有太子关照那押送人犯的那些兵卒或者衙役还能不对贾府的人多关照一些么。
这也不怪白一弦一时没想过来他以前不是做遵纪守法好公民做习惯了么。违法的事儿咱不干。
在他心里自然是怎么判决就要怎么受罚呗。
差点忘了无论任何时代这个社会总归都是个人情世故的社会。
而古代就更加突出了因为这还是个皇权时代太子一交代一关照那比普通人的人情世故可要管用的多了。
白一弦一拍脑袋说道:“这脑袋确实愚钝了。”
慕容楚夸赞道:“说明白兄刚正不阿从未想过枉顾律法动这样的脑筋。要是官员人人都能像白兄一样就好了。
我燕朝何愁治理不好燕朝又何愁不强大呢。”
白一弦笑道:“叶兄莫要取笑我了我这种不就是传说中的榆木脑袋么。”
慕容楚哈哈大笑道:“若白兄是榆木脑袋这世间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