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门外响起夏刑的声音。
唐娇娇起身打开房门,看着身着刑捕黑红服甚至戴着笠帽的夏刑。
她还未来及开口,夏刑询问道:“进去细说?”
“好。”她让开了门口位置。
她关好房门,回头看着一副刑捕装扮的夏刑,问道:“典狱长不是去了宫中?怎么这副打扮?”
夏刑摘下笠帽,回道:“我已去过宫中,回来路上有尾巴,车夫在带着他们看梁安城的风景。
“至于我这副打扮,是因为天牢中还有夏启的暗桩,不得已而为之。”
“原来是这样,”她没想到夏刑如此心思缜密,问道,“那典狱长找我所为何事?”
夏刑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去了宫中…”
……
数个时辰前,宫门刚开时,夏刑便入了宫。
夏启似乎早已知道他的到来,等在御书房中。
“刑皇弟来得,比朕想象中要早上一些,茶刚泡上,还未完全开。”夏启示意他入座。
“不必了,看来陛下在臣弟身边安插的暗桩,不止一人。”他挥动袍袖,将昨夜截获的纸条飞掷到御书房的桌案上。
夏启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字,面色平静道:“为君者,了解一下臣子平日的起居生活,貌似没什么不妥。”
“整个大梁,陛下一人独尊,自没什么不妥,”夏刑意味深长地说道,“只是臣弟想提醒一下陛下,凛冬已至,高处不胜寒,还望陛下保重身体。”
“多谢刑皇弟挂念,朕以为,高处风景独好,”夏启的嘴角微扯,露出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倒是刑皇弟久居阴潮的天牢之中,该多出来望望天,晒晒冬日,以免忘记整个天下姓甚名谁。”
夏刑微垂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气,感受到了御书房中有一丝其他的隐晦气息。
他隐去眼底真意,抬首看向夏启,微笑道:“陛下教诲,臣弟谨记,天牢中事务繁忙,臣弟便先告退了。”
夏启回道:“茶泡开了,不陪朕喝一杯再走?”
“不了,臣弟最近不喜绿茶。”夏刑说完,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他走后不久,御书房的暗处缓缓现出一道身影。
“影子,何事?”夏启郑重问道,平日里若非有重要事情,影子不会在没有他的命令下轻易现身。
“他,有杀气,发现了我。”影子似是极少讲话,说话的语气有些机械。
夏启敲了敲桌案,沉吟片刻后,说道:“知道了。”
影子的身影渐渐隐入黑暗。
夏刑自是不知,在他离开后,御书房中发生的事。
他坐上马车,略作思索后说道:“回天牢。”
“是。”车夫应道。
身在马车中的夏刑感受着跟在马车后若有若无的气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他凑到车厢前,低声对车夫说道:“你在城中转上几圈,溜溜身后的尾巴再回去。”
车夫没有答话也没有回头,只是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低喝道:“驾。”
夏刑见车夫已领会他的意思,坐回车厢,快速脱下官服,露出里面的刑捕黑红服,一把掀开座位,看着下方快速后退的青石路。
等到马车拐过下个街角时,他施展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马车。
……
唐娇娇听完了夏刑的回忆复述,只是并不知夏刑隐去了遇见夏书璟并将她真实身份相告的部分。
她看着吃饱喝足后开始舔毛的唐小黑,眸中闪过一丝担忧,说道:“没想到夏启在天牢中安插了不止一个暗桩。”
若说最容易暴露她身份的,莫过于唐小黑,玄兽傍身几乎已成为她的标志之一。
“嗯,所以你这只玄兽尽量不要出现,”夏刑也懂其中道理,“另外有一件事让我比较在意,我与夏启会面时,御书房中还有一人隐在暗处,只是气息极为隐晦,我露了些杀气才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夏启身边还有人隐在暗处?”她突然想到了金銮殿皇座下的地牢,说道,“典狱长说的可是地牢中人?”
夏刑眉头一皱,不解道:“地牢?什么地牢?”
“原来典狱长并不知道,”她将以前的发现分享给夏刑,“我曾夜探过皇宫,发现在金銮殿的皇座下有一处地牢,而牢中关了一人。”
“还有这种事?”夏刑面色变得凝重,“夏启果然隐瞒了什么。”
她回想着探查金銮殿那夜的情景,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说道:“我当时看到一佝偻人影被锁在地牢中,面对墙壁不停啃食着什么。
“因为光线太暗,加上差点被发现,我没有看清那人吃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结合现在发生的事情,典狱长你说那地牢中人会不会就是捕食者?”
“也…不无可能。”她的大胆猜测,让夏刑不敢轻易确定。
夏刑语气冷酷,接着说道:“不过现在不管是哪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