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进了船舱的夏书璟,坐在他的船室中,看着面前盛放着药丸的盒子,脑海中浮现了启皇的话。
“璟儿,此次临安之战,你伤了头部,你父皇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将你救醒,但还是留了不小的后遗症,会时有头痛症发作,若发作时,服上一粒,可缓解症状。”
“父皇总不会骗我。”他拿起一粒药丸,缓缓放入口中,闭目化解药力。
不多时,头痛感果真大大减轻,他缓缓睁开双眼,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唐娇娇跌下船时,他竟鬼使神差般,想都没想,第一个冲了上去。
而在拉住那唐娇娇的手时,心头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紧接着便只觉头痛难耐,他才一言不发地回了船舱。
“我定是想着完成父皇交给的任务,才会那般去做。”他自言自语道。
......
几经周折,唐娇娇总算踏上了重返大梁之路。
然而她却怎样都高兴不起来,原因无他,夏书璟不记得她了,她不相信这其中没有阴谋。
在船上,经过几日修养,气色好上很多的她,再回想着期间发生过的事情,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蓦然,她想到了一个很久没有出现、几近要遗忘的人,夏伯。
“妘儿。”她将同住一起的沈念妘喊来。
沈念妘凑到她面前,问道:“娇儿姐,怎么了?”
“帮我个忙,帮我把九叔叫来,就说有要事相商,”她叮嘱道,“别让其他人知道。”
“好,娇儿姐放心吧。”沈念妘应道,起身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一道身影推开了船室虚掩着的门。
还在低头想事情的唐娇娇,只感觉眼前光线暗了些。
没有多想的她,头也不抬的说道:“妘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唐姑娘,是老夫,”进来的并不是沈念妘,竟是司兰箬,“老夫想与你单独聊几句。”
听到声音的她,抬起头,看着面前之人,有些意外道:“司前辈?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平心而论,亦敌亦友的司兰箬,让她有些困惑。
此人所做一切似乎都是在针对启皇,而她只是恰逢其会地卷入了其中。
在她思索之际,司兰箬说道:“船只距离临安海岸越来越近,老夫只是来最后劝你一次,不要回梁安。如果老夫所料不差的话,长生秘境之事会逐渐传开,而身负双刀的你,只会成为众矢之的,为身边的人带来无妄之灾。”
又是这套说辞,她说道:“多谢前辈好意提醒,我还是只相信我看到的。”
“老夫言尽于此,”见无法说动她,司兰箬准备离开,临走前说道,“另外老夫没有骗你,绝情毒只有在楼兰可解。”
她说道:“多谢前辈提醒。”
“想必你也发现了,你那小情人有问题,你虽会受相思之苦,但离开他或许不是一件坏事,老夫先前就说过,你以后会感激老夫的。”司兰箬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她只是摇头道:“若他真有事,我才更加不能离开。”
听得她的坚持,司兰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再过些时候,船屋中一前一后进来两人,是沈念妘带着吴仇回来了。
吴仇进门说道:“娇娇,找我什么事,还是让这丫头去叫的我。”
“九叔,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是我找的你,”她解释道,“我想到点事情,想问你一下。”
吴仇问道:“何事?”
她说道:“我记得九叔你说,在调查夏书璟的事情上,发现了一些线索。”
吴仇回道:“不错,只是其中最麻烦的是,此事似乎牵扯到启皇,我调查起来,受到的阻力很大。”
“就在刚刚,我突然想到了夏伯,”她点点头继续问道,“他既已回过梁安,夏伯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吗?”
“你说老夏?”提到此事吴仇也是眉头一皱,“据说北疆战事又起,为应对丛极,启皇已将镇国公和夏伯派去了北方。”
“什么?夏伯和我...镇国公都被启皇派去了北疆?”她面色一惊,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喃喃道,“难道司兰箬说的都是真的?”
吴仇没有听清她的话,问道:“娇娇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摇摇头,“夏伯他,不是因为有好事之徒掘了夏骜的坟墓,才回了梁安,去处理此事吗?为何又被派往了北疆。”
“掘墓?夏骜?”吴仇先有些疑惑,而后说道,“我从未听说过此事,再说了,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谁会对一个死人的墓感兴趣。”
吴仇的话提醒了她,她回想了一下,夏骜虽为默影阁中人、多有作恶,但确实没听说过与谁结怨极深。
难道说,夏伯是被诓骗回了梁安?
有了吴仇的情报信息,她愈发觉得,前后的事都有所关联。
夏伯回了梁安,她与夏书璟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