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娇记得,夏书璟告诉她,是那城主吕兆新下令焚塔,将戚武毅活活烧死在九重楼中,而这吕紫萱绝笔信中却说,戚武毅为**而亡。
她再看向那封绝笔信。
“妾并不怪罪父亲大人,父亲大人只是身不由己而已,却要背负千古骂名。”
这里的“父亲大人”指的应该是吕兆新城主。
按照临安当前的局势来看,吕兆新才是勾结东瀛之人,信中却为何又说其只是身不由己?
难道十五年前之事另有隐情?
北珺和临安,两个天南地北之地;北伐和南乱,两件毫不相干之事,却同时发生在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正是一切开始的时间。
丛极入侵,吴悠逃出镇国公府。
戚家被灭,导致东瀛侵入临安。
丛极所图为大梁江山,而东瀛公主隐在其中,利用丛极,所图为吴悠娘亲留给她的双刀。
这些是否存在联系,唐娇娇目前还不得而知。
只是她突然有种感觉,自己的身世,或许还有其他隐情。
夏书璟也看出了绝笔信中的不对,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按照吕紫萱的绝笔信中所述,戚武毅为**而亡,可是我从父皇那里听到的是,吕兆新焚塔,将戚武毅活活烧死在九重楼中。”
“这里,”她指向信中内容,“吕紫萱说吕城主是身不由己,背负了千古骂名。临安距离京都如此遥远,会不会是消息传递时出现了偏差?便只能将错就错。”
“也不无可能,”夏书璟放下绝笔信,将视线转向他处,“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好。”
塔楼的二层,陈列很是简单,似乎没有了其他的线索。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之际,唐娇娇的眼角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画的侧边,蓦然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夏书璟。”她喊住了已经走出房门的夏书璟。
夏书璟转过身问道:“唐唐,怎么了?”
“你有没有感觉,这幅画的纸张有些厚?”她指着画的侧边。
夏书璟仔细观察了片刻,说道:“这画似乎有夹层。”
两人将画取下,吹掉画上的灰尘。
唐娇娇拿指尖触摸着画,感受着画的厚度。
“割开看看。”她抽出短刀,看向夏书璟,后者对她点了点头。
她弯下身子,将刀尖对准画一角的侧面,缓缓刺了进去。
有戏,感受着手中短刀传回的触感,她轻轻横向划动刀刃,将画一分为二。
“果然有夹层。”夏书璟顺着她切开的缺口,小心翼翼地将画有戚武毅的一面揭下,露出了其中的夹层。
“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她将其中保存颇为完整的长方形织品取出,“这好像是宫廷之物。”
那织品因藏在纸张夹层之中,保存颇为完整,焕然一新。
夏书璟看着上面的祥云瑞鹤图案,略感惊讶:“这是圣旨。”
将那织品翻转过来,正面朝上,唐娇娇看向上面的内容,越看越是心惊。
只见上面写着。
奉天承运
皇帝敕曰:朕得密报,戚武毅勾结东瀛,意图谋反。
现命临安城主吕兆新,率兵平反。
戚家当以判谋逆罪论处,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敕命,启皇三年六月之宝。
最后,则加盖着启皇之玺。
圣旨上的内容并不多,但两人看完后都是沉默了,脸上流出的惊异之色,表明着两人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
最后还是夏书璟先开了口:“字迹和玺印确实是父皇的,启皇三年正是父皇即位第三年,也就是十五年前。”
“这...也就是说十五年前其实是圣上下旨,将戚家抄家灭门?”唐娇娇有些难以置信。
她没有想到,真相竟是这样,令人难以接受。
“如果圣旨不假的话...”说到这里,夏书璟先是有些沉默,才继续说道,“我会传信回梁安,向父皇问清当年之事。”
就在两人都有些沉默之际,楼下却传来沉闷地响声。
“我们先出去,此事颇有蹊跷,你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唐娇娇安慰着夏书璟。
“嗯。”夏书璟话变得有些少,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将东西收拾好,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向九重楼外走去。
出了九重楼,唐娇娇循声看去,响声来源是二进院通往三进院紧闭着的大门。
她看到门边上正在燃烧的火堆,脸色一变:“是谁点燃火堆,引来了二进院的‘面条人’。”
终于回过神来的夏书璟,见此状,拉起她的手向后门方向退去:“我们快走。”
话音刚落,三进院的大门已是被“面条人”们撞破。
或许是食骨蠕虫已许久没有进食,在这些虫子控制下的尸首们显得异常疯狂。
经过这些日子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