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什么花?”唐娇娇再次开口,快速问道。
“鬼,有鬼,鬼的脸是花,脸皮...脸皮在她手中...”
打更人再次变得疯癫起来,奋力挣扎,高声喊着。
尽管是白日,尽管房中的喊叫声很大,众人还是觉得脊背发凉。
她长吐了口气:“此人不能再受到刺激了,我们先出去。”
走到外面,夏书璟才开口问道:“刚刚你用的是?”
“一种小手段而已,你可以把它称之为催眠术。”她解释道。
“哦,”夏书璟看了她一眼,后面的话用极小声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第一次见你用这么温柔的语气。”
声音虽小,她却听着真切,难道说冷脸的尽头是傲娇?
她站在夏书璟身侧,看着对方冷峻的侧颜,微微欠身歪头过去:“怎么?要不要我也给你催眠一下?”
“免了,”夏书璟转头看向她的烈焰红唇,“我看你是在玩火。”
她还想说些什么,夏书璟正色道:“吴前辈怎么来了?”
只见监天司进门处,吴仇与看门的守卫拉扯着。
吴仇看到两人,懒得再与守卫扯皮,挣脱守卫后,快步向两人走来:“我都说了与你们认识,这守卫就是不听。”
“自己人,”唐娇娇制止了想要上前的守卫,看向吴仇,“九叔,你怎么来了?”
“我也不想,府里来了个传旨宫人,对着我指手画脚,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吴仇打着哈欠说着,“我说娇娇,能不能给你叔我找点活做,整日闲的想打瞌睡。”
“吴前辈,宫人呢?”夏书璟看了一眼吴仇身后,并无他人。
“被我扔出府了,圣旨在这。”吴仇掏出圣旨,扔到夏书璟怀里。
唐娇娇摇了摇头,这还真是吴仇的风格,百无禁忌,随心而行。
摇头间,她有了一个想法:“九叔,想法倒是有,我回头找你细说。”
“好,那我不打扰你们二人时光了,”吴仇将虎魄搭在双肩上,晃晃悠悠向监天司外走去,边走边哼唱着,“女大不中留,留下结冤仇。”
她俏脸一红,解释道:“不要放在心上,九叔性子就那样,比较随性。”
“出事了。”夏书璟没有注意到她的脸红,看着圣旨,面沉如水。
“怎么了?”她很少见到夏书璟这么严肃的表情。
夏书璟将圣旨递给她:“幽槐坊出现了花脸女尸,与那打更人所述如出一辙。”
她接过圣旨,圣旨上只有寥寥数句,内容却足以看出启皇的严肃态度。
幽槐坊突现命案,现令璟王夏书璟、监天司卿唐娇娇,即刻前往破案,不得有误。
年关将至,务必在此之前给梁安城百姓、给朕一个交代。
钦此。
“幽槐坊?”看到这三个字,唐娇娇的脸色一变,“命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是啊,此事恐与昨夜所谓的女鬼之事脱不了干系,”夏书璟当机立断,“事不宜迟,趁着天色还早,我们早去早回,免得天色晚了又横生事端。”
“好。”
两人叫上夏伯,迅速向幽槐坊方向而去。
整座梁安城,从皇宫的方位来看,皇宫居中,周围坐落着两市六坊。
幽槐坊位于梁安城西南角,因坊中多槐树,尤其是有一株数百年之久的大槐树,而得名。
民间传闻中,槐乃木中之鬼,因其阴气中而易招鬼附身,在风水中更是禁止种在房屋附近。
幽槐坊以槐为名,遍布槐树,自有其道理,因为那里是大家熟知的义庄所在,也是平日里梁安城百姓最忌讳的地方。
沿着幽槐坊的牌楼而入,原本就不烈的冬日,在槐树的遮挡下,更暗了。
唐娇娇和夏书璟两人踩在幽槐坊的石板路上,随处可见散落在地的圆形方孔纸钱。
纸钱开始只是三三两两地随处散落,越往深处走,越是密集。
“为何不见一个人?”幽深的坊间,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
“哼,你觉得他们敢进来吗?”夏书璟回头看了一眼。
幽槐坊外的牌楼处聚集了一些稍微胆大之辈,向坊里看着,却不敢迈过牌楼半步。
“这幽槐坊当真如此吓人?”她看着周围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偶有房门大开的,里面也是破烂不堪,早已无人居住。
这些建筑倒是有一个相同的特征,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白色的灯笼。
惨白的烛光透出来,在白日里也颇为渗人。
夏书璟解释道:“幽槐坊自从作为义庄使用,基本已无寻常百姓居住,除了无家可归的乞丐,也就剩下那守棺老人了。”
“是这里吗?”她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去。
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到了幽槐坊的尽头。
“义庄。”唐娇娇轻轻念出眼前庄子门上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