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谨川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他淡淡的说:“所以,宝儿准备告诉他们,爸爸和妈妈分开了?”
俞宝儿心如擂鼓,低垂着的小脑袋始终不敢抬起来,小木屋里瞬间静的可怕。
他微微抬眼,黑眸深深的盯着她,“为什么不说话。”
俞宝儿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眸子。
“好像只能这样,”她顿了顿,“当年你一言不发的把我和刚满月的孩子送走,一个招呼都不打的消失了整整三年,从昨天见面到今天,你从来没有问过我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一个刚生完宝宝的女人有多需要她的丈夫,孩子有多需要父亲,你就那么消失了,一消失就是三年。”
她的语调很平顺,长大了三岁声音依然软糯糯的,但说出来的话却令乔谨川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她垂眸浅浅的笑了,“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我承认你留给我的伤痛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我已经习惯了,我现在很少会回想以前的事,时间被我的孩子们和家人们填的很满,乔谨川,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顶着她眼前男人投注在身上的视线,她缓缓的说:“如果你是想谈孩子的抚养权,恐怕你要失望了,他们习惯了我的照顾,交给你我不放心的,不过我会充分尊重你的探视权,这对你对我对孩子都好。”
乔谨川直直的盯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个决定对我是好的?你问过我吗?”
“谨川,”那双清澈的眸子对上他,“我不想在这件事上跟你有争执,如果你不赞同,我们也可以通过司法手段……”
“你要告我?为了彻底跟我一刀两断,你要跟我对簿公堂?”
他的声音里隐藏着一丝丝怒意,就像引燃了一个核弹的引线。
他身上的气势太强,俞宝儿不得不转移话题,“今天去看爸爸,他看起来老了很多,丢下一个老人在老宅里实在可怜,你既然回来了就搬回老宅去住吧,就当陪陪爸爸。”
说着她撑着蒲团站起来,“天色不早,我先走了。”
俞宝儿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木屋里静悄悄的,他没有动,但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的背影。
犹如一万根钢钉刺中了背,宝儿整个人都僵直了,每走一步都艰难万分。
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男人终于沉沉的开口了。
“你确定要离开我?”
俞宝儿手扶着门框,望着门外的根根耸直的青竹,点了点头。
她吐出一口气,正准备出门,身后终于传来极快的脚步声。
几乎瞬息,她被一股大力拽进了怀里!
他单手环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俞宝儿立刻脚底腾空!天旋地转,她被扔进了墙角那宽大的竹编吊椅里。
乔谨川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单手扯开领带,眼神深沉可怕。
在脱下西装之前,他将那一支没有枯萎的栀子花摘下来,探身进入吊椅,将栀子花茎放到她的嘴边,霸道的命令道:“咬着。”
俞宝儿摇摇头,身子往后蹭着,“你要做什么?”
乔谨川面无表情,并不准备回答她的话,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将栀子花茎横在她的两片唇瓣之间。
见她不配合,乔谨川眯起眼睛,“听话,否则今晚别想离开这里。”
“唔!”
她知道他一定说到做到,只能勉为其难咬住了花茎。
清冽的栀子花香钻进鼻尖,圆睁的水眸看着他脱下西装,一粒一粒的解开衬衣扣子,露出里面漂亮的肌肉。
他马上要做什么,似乎可以预见。
虽然昨天刚刚做过,可她当时被见到他的冲击搅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可现在她是清醒的,她……她不想。
但乔谨川并没有如她预料的做什么,而是在退去上衣之后,潋滟的黑眸染上一份痛苦的笑,“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三年在做什么吗?”
他转过身去。
待俞宝儿看清楚他的后背后,眼睛睁得很大。
以前两人经常一起洗澡,在她印象里,他的背部肌肉很好看,不过分壮硕,恰到好处的健壮。
可此刻呈现在她面前的背上有几道粉色的疤痕,显然愈合的年岁不长,最令她震惊的,是左边肩胛骨下面一个圆圆的伤口。
虽然已经愈合,但从那狰狞的疤痕上依然能想到它血流如注的样子。
她从吊椅上缓缓坐起来,颤抖着手指去抚摸那圆圆的伤口。
她忘了嘴里还含着栀子花,一张口,雪白的花便坠落在地上。
“疼不疼啊?”
俞宝儿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虽然没有受伤,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份疼痛。
乔谨川转过身来,低头看着泪眼朦胧的小宝贝,他苦笑道:“若非不得已,我不想这么早让你知道这些,可是,我现在没办法了……”
她的眼泪迅速涌上来,像一长串珍珠划过脸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