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芝不置可否,意有所指的说:“胆敢伤害太太的人,下场当然凄惨。”
她不动生色的观察着夏彤的表情变化,“不仅仅是范潇潇自己,她的家人也要被连累,我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对太太下手,难道是觊觎乔太太这个位置?那也得照照镜子对吧?”
夏彤脸白了又白,心中惊叹不已,当着安芝的面却还要努力撑着干涩的笑容。
她附和道:“是啊,我天天跟潇潇住在一起都没发现她竟然有这个心思,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过……”安芝脸上缀着疑惑,“范潇潇临死前都在喊冤,还说是你故意把她洗好的制服弄湿又主动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她穿,这才导致她无辜受冤枉,说死了也要找你算账……”
她缓缓的说着,一旁的夏彤虽然挺直了腰板站在那里,脸色却很不好看,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指甲陷进肉里都没察觉到疼。
她摇摇头,眼睛瞪得很圆,气急败坏的说:“胡说!范潇潇临死都要找个垫背的!我跟太太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太太?!”
末了她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里吐出结论:“她死的活该!”
安芝闻言云淡风轻的点点头,“可不就是吗,她有什么好冤的。”
说着便走进客厅里。
待安芝离开,夏彤紧绷的神经才猛地松懈下来,初冬的天气后背却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她强忍着内心的慌乱转过身,突然隐隐的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猛地抬头,就见三楼正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米白色孕妇毛线裙,浅灰厚羊绒开衫,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在那里待了多久。
她顿感后一股骇人的冷气从脚底直窜到头顶!
干巴巴的扯了个僵硬的笑容,双手叠放在身前微微躬身。
站在三楼的正是俞宝儿。
她在床上躺累了想在走廊里走走,碰巧就看到安姐在和夏彤说话。
原本没觉得如何,可她是学画画出身的,对人的面部肌肉表情拿捏的很准,方才夏彤虽然是笑着的,眼里却冷冰冰的,显得十分刻意,像戴了个面具。
本能的对夏彤这个女孩好感散去大半。
安芝上楼来,温和的笑道:“太太觉得闷了吧?要不要出去走走?”
“嗯。”
安芝扶着她走进卧室穿外套,俞宝儿站在衣帽间门口问她:“安姐,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安芝将衣柜里挂着的纯白色真毛披风拿下来,走上前微微笑道:“有个叫范潇潇的女佣犯了错被辞退了,我敲打敲打跟她同屋的夏彤,没什么大事儿。”
“哦,这样啊。”
披风的细带是粉色光缎,趁着一身的雪白包裹着她,越发显得那张精致的小脸美丽可人。
来到通往后花园的楼梯处,俞宝儿发现原本铺在台阶上的地毯被换成了免漆实木踏板。
似乎感觉到她的疑惑,安芝温声解释道:“最近下了几场雪,毛毯容易受潮有异味,这样的地板结实耐用也更防滑。”
俞宝儿眯起眼睛笑了,“我希望宝宝们出生的时候也在下雪天。”
到处干干净净的。
乔谨川在书房处理完公事,起身准备去陪自家小宝贝,就在他路过窗台的时候无意瞥见正在散步的俞宝儿。
她身上裹着雪白的真毛披风,头上带着黄色的毛线帽,长发用发绳随意的扎在身后,长度直到腰。
目光黏在她身上似的,不愿意移开半分。
他想到最近得知的消息,眉头皱了起来。
他拨通电话,淡淡的吩咐道:“守卫医院的保镖再多一倍。”
齐云珲想打宝儿的主意,痴人说梦!
散步到花房,这里养着许多乔爸爸送来的珍稀花草品种的关系,花房里开着恒温系统,四季如春。
进到这里安芝将她的披风脱下来放在一旁的椅背上,回过头,就见俞宝儿正在挥舞着胳膊做扩胸运动。
她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太太小心点,医生建议您不要做太剧烈的活动。”
俞宝儿被她如履薄冰的模样逗笑了,“这哪儿算剧烈运动嘛。”
嘴上这样说,还是顺着她坐在椅子上。
安芝按着耳边的便携通讯器说道:“麻烦送杯水到花房。”
俞宝儿目光扫过满室争奇斗艳珍稀花卉只觉得手痒,乔谨川管她管的太严,她已经很久没有动过画笔了。
想起画,她便想起之前给乔谨川准备的惊喜。
那副悄悄完成的画作被她收在画室的角落,担心被他看到还特意盖了一层布。
她原本想结婚一周年的时候作为礼物送给他的,结果那天他精心准备了惊喜二人约会,他们去之前乔爸爸送她的海边别墅玩了一天。
晚上还在海边放了烟花。
她被幸福迷糊了小脑袋,第二天她牵着他的手来到画室,满心期待的想让他揭开画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