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琢磨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吓得我差点站起来。
双眼直盯着里屋的门缝,村里的房门都不大严实,我家这门缝大概有半指多宽,随着这不停地敲门声,我总感觉有人正顺着黑漆漆的门缝偷偷观察着我。
敲门声敲的很急,似是在命令我快点开门一般,我就蹑手蹑脚地挪到我爹跟前,使劲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哎呀”一声,翻了个身又睡着了,挥过来的胳膊还差点砸到我。
而此时,一直响个不停的敲门声却嘎然而止了。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却只有我的心跳声“咚咚咚”的跳个没完。
我蹲在炕上死死盯着墙面,就好像能洞穿这面墙看向门外一般,实则我却啥也看不到,只是太过于紧张了。
我太了解我爹了,这事根本就指望不上他,我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气,拽起被子蹲在墙角把自己给蒙了起来。
谁呀?大晚上的搞恶作剧,要么就是敲门不出来,要么就是敲个没完!
片刻宁静过后,那敲门声再次响起,而且比之前的声音要大很多,敲门那人如同生气了一般,用力地捶打着,而且速度很快,感觉门就要被拆下来了。
我实在坐不住了,这一定不是林庆叔,他不会这么敲门的。
半夜三更的也不可能是村里人。
到底是谁?
我不能在这坐以待毙,要是屋外那东西真的把门拆掉了,我在这角落里必死无疑。
正想着,我便壮着胆子,打开里屋的门,贴着墙缓缓向那袋黑狗血移去。
随后我便把手伸到袋子里,使整个手都变得鲜红鲜红的,然后往脸上一顿乱涂,都不知道当时自己咋想的,为啥要涂脸上呀!
现在想想,可能是想让自己更可怕吧!
当我悄悄来到门前,那本就不是特别结实的门被敲的一直在震动。
“谁呀?”我壮着胆子吼道。
竟然无人应答!
听我这么一喊,那敲门声也停了,空气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我便用一只脚抵在门处,防止大风把门撞开的情景再次重演,先是把门开了一条缝,漏出一只眼睛向外看,外面漆黑一片也没人呀!但也没鬼!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门又被我开大了一些,可就在这时……
突然一只老鼠从我脚面一个越步就跳了进去,跑的很快。
糟了!有活物闯进来了!
我急忙去追那该死的老鼠。
你说它这个时候来凑个什么热闹呢!看我抓到了怎么收拾你。
正当我顶着一张大红脸鸡飞狗跳的抓老鼠时却忘了门还没关,一阵阴风呼的就吹了进来,我一下子就怔住了……
阴风竟然把灵堂那屋的门也给吹开了。
我心里一颤,急忙把房门锁好,蹑手蹑脚地向灵堂走去。
灵堂里面黑压压的,看不到一丝光亮。
还没走到灵堂门口,我就就感觉不太对劲!
屋里竟然有动静!
心想可能是刚刚那只死老鼠,于是我又向前走了几步。
走到门前看到的这一幕,吓的我的脸都绿了!
那两根蜡烛既然灭了……
此时的我只觉得双腿发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林庆叔走的时候嘱咐过,蜡烛不能灭。
灭了,爷爷奶奶就会找不到去往阴界的路,要是原路返回了……我该怎么招待他俩呀?
一想到这,我汗毛都竖了起来,忙转头看了看门外,想着他们会不会真的会回来。
可我根本就不敢进灵堂点蜡烛,感觉里面有声音,又不确定是什么声音,那声音像从在棺材里发出来的,咔嚓咔嚓的。
不会是老鼠去啃尸了吧?
思索片刻,我扭头就去找那袋黑狗血,拎起袋子逃命一样就回了里屋,把门锁的死死的上了炕。
我爹还睡的很沉,本想叫他起来去点蜡烛,晃了他半天也没叫起来。
我不敢睡,知道马上就要出事了,我又无能为力,师父明明告诉过不能让喘气的进我家,蜡烛也不能灭,可现在……唉!
眼下的我只能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再也没有传来敲门声。
灵堂却开始不安生了。
细听之下,像是有人在嚼东西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动静很大。
这房子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屋内的门也都是由空心木板做的,轻的很。
喀嚓声过后就是一阵很慢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如同踩在了我的心头一般,每走一步都压的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有脚步声?
是谁在走路?
有人进屋了?
一排问号在我脑海中浮现,门明明刚才被我挂上了,我爹就躺在炕上,除了灵堂里躺着的爷爷奶奶,屋里再就没有人了呀!
那脚步声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