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后果就是，两个人大早上顶着熊猫眼打了个招呼。
“你昨晚”
“你昨晚”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但又同时顿住了。
“你先说吧。”彭邮佑想听听顾央想说什么。顾央不是扭捏性格的人，便直接开口，“你昨晚是不是医院找你。”
想起打断旖旎氛围的那通电话，彭邮佑脸色变了变，应了一声便走到厨房给顾央准备早餐了。
他的反应让顾央觉得奇怪。“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通知我休假而已。”
“休假？”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好像前几天才休完假，于是，顾央走到彭邮佑面前，拿过他手里的东西，“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没骗我。”
彭邮佑眼神闪烁，把顾央拿过的锅铲抢回来，语气漫不经心地道：“我怎么敢骗你啊，我的好姐姐。”
顾央哪能看不出他的反常，但没有继续逼问，表面上装作相信彭邮佑，离开了厨房。
“你的脚？”
“我脚好多了。”顾央说的是实话，昨晚彭邮佑帮她处理完之后，就已经没感觉到多疼了。她走到书房门口，瞄了一眼还在厨房忙活的彭邮佑，就继续走进去了。
她找到了彭邮佑的手机，没设密码，所以，她可以直接打开。
结果，刚打开，就看到了一个十几岁女孩的背影照，顾央没有认出这是谁，只是觉得衣服很眼熟，现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没再多想，找到了昨晚那个电话，发现彭邮佑并没有拨回去。
顾央再看了一眼门外，想了想，打开了信息，果然看到了昨晚那个电话发的信息。
“彭医生，梁主任要我通知你今天下午回来医院一趟，是关于你打谭医生一事。”
“嗯，知道了。”
“彭医生，梁主任还说了，如果你肯给谭医生道歉，这处分就免了。”
“不用了，我宁愿停职都不会给那个人渣道歉。”
......
果然，她没有猜错。忽然门外传来彭邮佑的声音。顾央想拿着手机和他对质，但是想到彭邮佑一点就炸的个性，还是忍住了。
只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不过她记住了一个时间点，今天下午五点。
吃早餐的时候，她没有什么胃口，只匆匆吃了几口，便和彭邮佑说公司有事，要先走了，也没让他送。
顾央这一系列举动在彭邮佑眼里，却是对他的逃避。
彭邮佑感到深深的挫败感，但是没过一会就恢复过来了，毕竟这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挫败-苦涩-委屈-自愈，反反复复。
这边，顾央说去公司有事，是真的，但也不是急事。她回到家后，匆忙洗澡换了身衣服，又自己开车出去了，当然，她昨晚还是听到了彭邮佑的嘱咐，换了一双平底鞋出门。
忍着恶心拨打出那个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拨通的电话，“喂，我在你医院附近的咖啡厅等你，有事找你谈。”
没等对方答应，就挂断了电话，因为顾央笃定，他肯定会来。
顾央先行到了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看向窗外的那栋熟悉的医院建筑物，想到了她第一次来这家咖啡厅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