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就这样在曲直的沉默和顾言时不时地夹菜关心中结束了。
等顾言收拾完，出来看到的是坐在沙发上一脸愁容的曲直。
他走过去，端了一杯温水，坐在曲直的身旁。
“赵捷都和我说了。”顾言将水放进曲直的手里，看了曲直好一会儿后，又将目光看向那串风铃。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我值得吗？曲直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而是质问男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确实傻，我傻到去反复伤害你，在发生的这些事情里，明明你是最无辜的角色，而我却迁怒于你，让你”
言至于此，顾言还是忍不住地难受，他转头看向曲直，“你受过很多苦，一半都来源于我，不是吗？我爱你，却不断伤害你，我确实是个傻子，彻彻底底的大傻子。”
顾言的桃花眼渐渐泛红，语气也没有往日的平淡。
曲直看着眼前内疚得要崩溃的男人，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顾言怔住了。
“你让我现在就说原谅你，我，好像也说不出口。但是，顾言，我不恨你了，真的。”
我不恨了，不恨你不信守承诺，不恨你没有保护好我，不恨你想要报仇却利用我。
顾言直视曲直的眼睛，就在一瞬间，他上前抱住了这个女人，埋头进她的颈窝，开始无声哭泣。
看着眼前的情形，曲直无奈望天，这一天天地都在哭，妈妈哭完爸爸哭，乐乐以后会不会也是个小哭包啊？
“你这个爸爸，也太脆弱了吧。”
“嗯，对，现在脆弱的爸爸需要妈妈的安慰。”
好吧，无论怎样，这还是那个没脸没皮的顾言。
“可是，妈妈现在想出去散散心，爸爸要不要一起呢？”
顾言抬起头，眼睫毛还挂着泪珠，活脱脱一个受欺负的可怜美人模样，让曲直忍不住母性泛滥。
曲直抬起手，擦掉顾言眼上的泪水，随即拿出手机，笑着调侃，“我觉得乐乐一定会很喜欢看到爸爸这个可怜样子。”
顾言任由曲直把他此刻出糗的样子拍下来，并且还可恶地卖萌般吸了吸鼻子。
自知比不过男人的厚脸皮，曲直收起手机起身，带上自己的散步专用包包，正准备穿上鞋子的时候，一旁的男人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顾言手心温热，传到了曲直的脚踝，让她忍不住地缩了一下。
男人的力度虽然不大，但也让曲直无法挣脱，“让我来吧。”
曲直也不再动了，任由顾言给她穿上鞋子。
明明是几秒就完成的事，但在顾言手里仿佛上演了一个世纪这么漫长。
“好了，穿好我们就出去吧。”曲直向前用手抚上了男人的脸，摩挲了几下。
顾言仰头对着曲直笑了一下，站起身，牵起她的手，接过她的包，往外面走去。
两人走在云理的小路上，路边净是花草植物，现在是三月，初春的风拂过脸颊，给人轻松舒适的感觉，心旷神怡。
至少，这样的景色和心境，让他们都忘记了之前的纷纷扰扰，仿佛他们只是一对正在期待着孩子出生的平常夫妻。
“答应我，好好活着，可以吗？”
曲直看着眼前的景色，终于说出那句酝酿了半天的话。
顾言一愣，随即微微点头，“好。”
为了你和乐乐，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