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直觉得自己还是要去一趟医院。
她之前预约了张医生，但没去成，于是，重新约了今天。
在她候诊的时候，再次被曲悠悠碰见了。
曲悠悠没有贸然打搅，而是躲在一旁观察。
“你终于来了。”温和的声音响起，曲直扯了扯嘴角，“是啊。”
张士礼，也就是张医生，看到曲直勉强的笑容，轻声说道：“我说过了，在我面前，你不用做什么。”
闻言，曲直难看的笑容终于收起来了。
“最近感觉如何？”张士礼公事公办地进行询问。
“我……”曲直不知道怎么说，“药已经被我吃完了。”
张士礼闻言，眉头一紧，“上次我给你的是半年的量，你这才第五个月，就吃完了？”
曲直没好意思说，其实两个月前已经吃完了，所以那次顾言拿走的，真的是剩下的维生素片。
“张医生，我……”曲直在想该如何出口。
“怎么了？”张士礼对上曲直不知所措的双眼。
张士礼长相没有顾言那般惊艳，但很舒服，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万物在他眼中都是平等的，都能接受他温柔的洗礼。
对上这样一双有温度的眼睛，曲直心头一暖。
所以，张士礼当心理医生是真的老天赏饭吃。
“我最近睡眠障碍好像严重了一点，那个药还有用吗？”
张士礼放下手中的记录纸，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药物只是辅助治疗，食用量大了，也会产生耐药性。”
他看着曲直似懂非懂的样子，转移了话题，“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张士礼问话的时候，和曲直对视。
曲直感觉那双眼睛虽然温柔，但却看穿她的内心。
她躲闪了一下，轻声回答，“没有。”
张士礼看出曲直并不想多说，于是，也没追着问，后面继续进行常规的检查。
一个小时后，评估报告出来了。
张士礼并没有直接和曲直说结果，而是让曲直一周后来复诊，并且开了点药。
曲直拿完药后准备离开医院时，曲悠悠喊住了她。
“曲直姐。”
曲直听到了曲悠悠的声音，只停顿了一下，就快速离开。
曲悠悠连忙追了上去。
直到追到医院的某个隐蔽角落，曲悠悠抓住了曲直的衣袖。
“姐，我看到你进张医生的诊室了。”
“你看错了。”曲直把手里的药往身后一藏，否认自己去看医生的事情。
曲悠悠很担心，她知道眼前的姐姐正在受着煎熬，却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
“姐，无论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的妹妹。”曲悠悠握起曲直的一只手，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曲直，“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的，不要自己一个人扛！”
这种话，曲直没有听谁对她讲过。
曲悠悠的话触动了她伪装已久的内心。
但，又能怎么样，她这种人，注定不被爱所包围的。
“你别管我了，是死是活，我爸妈都不管，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管？”为了不让曲悠悠再担心自己，曲直只好用最恶劣的态度对她。
“讲真的，曲悠悠，如果你的同情心泛滥，可以去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人。我这里，不回收垃圾。”
说完，曲直越过了曲悠悠，走了。
顾承找到曲悠悠的时候，发现她眼眶红热。
“你，怎么了？”原本是关心的话语，却被顾承表达得像是在质问一样。
曲悠悠以为顾承嫌弃她，于是擦了一下眼睛，只是说风沙迷了眼。
顾承知道不是这样，但他没再多问。
把曲悠悠送回曲家后，他掉头去了顾言家。
“你看看吧。”他将手机的监控视频递给了顾言。
“这是什么？”顾言拿起手机，好奇地问。
随即，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