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要怎么做?"夏柒月看向两人,她并不怎么懂政治,不知道该怎么操作才能化解风险。
徐世年看了看东方晗,见他脸色没什么变化,接着说:"我们主要也是想问问夏大夫你的意思,夏金鳞能这么容易把东西送到御前,定然是搭上了某人的船。
如今的情形,很可能跟我们是敌对的。
如果我们要平息这次风波,夏金鳞要怎么处理?"
夏柒月皱眉,夏金鳞要怎么处理,说实话,她当然是希望这个定时炸弹消失的,否则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又闹幺蛾子。
可是她又不想波及到两个堂弟。
"夏金鳞会受到什么处罚?"夏柒月问。
徐世年想了想:"他不过一个九品芝麻官,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重的话可以以欺君之罪论处。
轻的话,就治一个贪功之罪,丢官丢功名是肯定的。
至于其他的,就要看圣上的心情了。"
不徐世年想,圣上收到红薯的时候有多高兴,知道被人骗了之后就会有多生气吧。
估计流放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夏柒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事我没法插手,不过如果很严重的话,可不可以帮我护住我两个堂弟,他们都还是孩子。"
徐世年不会跟夏柒月讲大道理,如果这事他们不能自证清白,楚王跟寿王都会受处罚。
而夏金鳞及他搭上的人,很可能因此获益,步步高升。
作为夏金鳞的儿子,自然也是受益的。
夏金鳞如果被处罚,他的儿子自然也会被影响,没得光占好处了。
……
此时,在武义县的夏金鳞正十分得意地等着自己的封赏。
几个月前,他从林氏给他的信里知道了红薯的事,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却让他看到了机会。
这么好的东西,不往上送,光种地里能有什么出息。
林氏从夏金武那里弄来红薯就直接送到了夏金鳞手里。
夏金鳞在武义县的日子过得相当快活,武义县虽然比沛丰县小了很多,但乡绅富商可不少,他可是收了不少好处,这辈子都没这么富有过。
家里又是妻妾和睦,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红薯一送上去,升官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想他读书二十年,一到了官场,就官运亨通,果然他天生就是做官的人。
可惜了他没等来升官的好消息,自己却先出了意外,被马车撞了,一条腿直接断了。
武义县的大夫都来遍了,都说治不好,肯定要留残疾的。
这怎么行,官员是不能有残疾的,他要是变成瘸子,就只有辞官的命。他的大好前程就要没了。
他还没想到法子遮掩自己变成瘸子的事,他的卸任文书就已经下来了。
一家子被人从县衙后宅赶了出来,只得先在客栈落脚。
夏金鳞敏锐的感觉这是场阴谋,并不是意外,却没有人能帮他。
他被卸任的第一天,那些之前巴结他的乡绅富商就上门了,阴阳怪气地要他退还他们之前送的厚礼。
夏金鳞哪里肯,到手的东西,他怎么舍得还回去?
这些乡绅富商也不是吃素的,夏金鳞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自家的东西被人抢走,这些人精得很,竟然只留了他们一家最初来的时候带的东西。
一妻一妾守着他哭的死去活来。
夏金鳞心烦意乱,但脑子还是清醒的,拿出最后的银子,雇了马车,一家子赶在大年夜回了桃花村。
还好之前夏柒月他们一房分出去之后,他们那间屋子还空着,要不然夏金鳞的妾室胡姨娘和她的儿子都没地方住。
林氏看到心爱的小儿子断了腿,哭的撕心裂肺,边哭边骂。
孙氏两口子在门外,不敢进去。
孙氏拉拉夏金龙:"当家的,你要不劝劝娘,大年夜,这么哭不吉利。"
夏金龙想点头,但又瞪了孙氏一眼:"闭嘴,我弟弟伤了腿,我娘难过哭两声怎么了?嫌不吉利滚回孙家去。"
孙氏气恼,但也不想在大年夜吵嘴,再说了万一被婆母听到,吃亏的还是她。只得瘪瘪嘴,去厨房准备热水吃食,免得一会儿挨骂。
林氏发泄完,哭声也小了,又跟夏金鳞絮絮叨叨讲起了村里发生的事,主要是夏柒月他们有关的事。
听到夏柒月竟然跟县令认识,县令还专程到夏家来看过,夏金鳞脸色就黑得能滴出水来。
他觉得,这个县令能亲自到夏柒月家,肯定跟红薯有关。
他断腿的事会不会跟这个县令有关系?
越想他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一定沛丰县的县令知道了红薯的事,又知道被他抢先了,报复他,所以弄断了他的腿。
他现在做不了官了,都是沛丰县县令害的,还有夏柒月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为什么不直接把红薯给他,弄得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