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嗡”的一声炸了,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念念!”
听见念念哭着说,“娘,有狼!”
有狼?
怎么会还有狼?
甄珠脚一软,差点一头栽倒。
她大喊,“夜发!”
没得到夜发的回应,只是听见念念在大喝,“敢吓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她不明所以,循着声音跑过去。
只见地上躺着一具大灰狼,头骨炸裂,已然气绝。
念念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正不住的抽打着狼尸,小秋躲在他后面,小手捂着眼,从手缝隙里看。
她心头一松,“念念。”
正要跑过去,念念盯着她惊恐大叫,“娘!有狼!”
不等她作出反应,一道掌风擦着她的脸庞扫过,那狼“嗷”的一声摔在她跟前。
夜发上前,一剑刺向狼肚,狠狠地绞了绞,那狼惨嚎着,口鼻窜血,抽搐着死去。
场面很血腥,饶是她这个手握手术刀的人,都觉得心里不适。
忍住作呕的动作,拖着发软的双脚,往孩子那边走。
“娘!”念念先一步扑到她跟前,紧紧抱着她的大腿,浑身瑟瑟发抖。
她蹲下,把他和小秋紧紧搂在怀里,“不怕,不怕,娘在这里。”
这时。
“嗷呜!”
她听见更多的狼嚎声,就在围墙外!
近在迟尺!
她惊愕,问夜发,“这些畜生不都退了吗?怎的又来了?”
夜发握紧了手里滴血的剑,面色凝重。
“夫人,属下认为,这些狼是后来才闯入城的!”
甄珠望着外边高高跃起又坠落、仍然不断尝试想爬上来的狼,心都凉了半截,“我怎么感觉狼越来越多了?外边街道上也如此吗?”
夜发喉结滑动,默了默,才艰涩地道,“外边没有。”
“你说什么!”甄珠怀疑自己听错了,“外面没有,全围到咱这里来了?”
夜发顾不上回答,飞身跃起,一剑刺向爬上墙头的灰狼。
他只往外看了一眼,便变了脸色。
“夫人,咱们被灰狼包围了!”
什么!
甄珠大惊失色!
……
“泽儿,你先歇一歇。”安国公望着面色发白的儿子,心疼得不行,“大局已定,你不用再这么费神控制着这些猛兽,让它们撤走吧。”
吴泽缓缓摇头。
“狗皇帝不确定是生还是死,白衍未出现,都依然存在着变数。”
安国公急切地道,“国都五军人马,有三军被咱们掌控,太后、妃嫔、公主也在咱们手里,我已让人喊话,那狗皇帝再不出来,咱们每隔半个时辰便杀一人,他还能翻出风浪来不成?”
吴泽抿紧了双唇,忽然张嘴吐出一口血。
那血是黑色的,透着诡异。
“泽儿!”安国公扶着他,心都碎了,“你快些坐下吧,就当为父求你了,行吗?”
不等吴泽说话,一旁的湘王有些不耐烦的接口,“行了,安国公,你儿子这么多年都扛过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本王也怀疑狗皇帝未死,让你的人参与搜寻,天黑之前,要有结果!”
安国公双眸倏地变冷,“王爷真是抬举微臣了。微臣已是阶下囚,何来的人手?”
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他跪舔湘王。
为湘王谋划多年,不惜勾结东夷,甚至让身体孱弱的儿子冒着生命危险召唤来兽群,助他一臂之力。
作出这么大的牺牲,他无怨无悔。
因为,他也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可龙有逆鳞,他再冷血,也有自己最在意的人。
吴泽是他的命。
方才湘王的话,就触了他的逆鳞!
这让他很愤怒!
湘王与他打交道这么久,自然也懂他的。
他内心不以为意。
将死之人,才能再好又如何?
但眼下是最关键的时刻,他还得依仗安国公父子,不能得罪他俩!
便讪笑道,“安国公,本王也是急昏了头才一时口误,你莫要往心里去!”
安国公冷哼一声,丝毫不领情。
“湘王爷,你要记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您呀,以后多得是机会,用到我父子俩呢。”
这一句是提醒,也是警告。
湘王比他还冷血无情,他怎么会猜不到,湘王事成后,有可能会过河拆桥?
但他无惧。
吴泽是他最强大力量,也是杀手锏。
谁碰谁死!
湘王的面色变了变,强笑道,“安国公你放心,你对朕做的点点滴滴,朕会铭记于心,绝不会让你失望。”
安国公岂会听不出话里的敲打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