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彻底惹怒了甄老爷子,直接说明自己终生不纳妾,并且要赶金月娥走。
老太太气得不行,大骂儿子儿媳忤逆,说自己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强行把金月娥留下了。
张桂英虽然恼火,但自家男人表了态,力挺了自己,她不好再闹。
只是,不孕成为她的心病,她四处求医问药。
有次听说在某个深山老林里,有位避世医术超群的老大夫,她二话不说,收拾了包袱,披星戴月的赶去了。
老爷子打猎回来,没看到媳妇,心情郁闷,多喝了几杯,醉倒在床。金月娥抓住机会,钻进他的被窝,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听到这里,甄珠忍不住低低地骂了句,“真够贱的!”
秦大妮似笑非笑斜睨她,嘲讽的意味很明显,“她不贱,也就不会有你呀。”
甄珠翻个白眼。
如果可以选,她宁愿做孤魂野鬼,也不愿做那下贱女人的孙女。
但她懒得对秦大妮说这些,只说,“继续往下说。”
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若天塌下来都能扛住似的,令秦大妮心里很不爽。
同时也在打突,自己真的能用这个秘密拿捏住她吗?
秦大妮心里七上八下的,又连灌了两杯茶,才缓缓道,“事后你爷爷很愤怒,不顾你曾祖母的阻扰,把秦月娥轰了出去。
你奶回来后得知此事大吵大闹,收拾包袱要走。你爷爷下跪求原谅,里正也跟着劝了好久,你奶才答应不和离,但要分家。
你曾祖母没法子,只得同意。分家后没多久,你奶就怀上了。”
说到这里,秦大妮故意停顿下来。
如她所料,甄珠果然问她,“既然我奶怀了孕,那她的孩子呢?”
秦大妮的笑容里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被秦月娥弄没了呗。”
甄珠:“!!!”
胸膛里怒火涌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说!”
秦大妮不急不躁的坐下,慢条斯理的倒茶喝。
“总之呀,你两个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丑闻一旦爆出来,污了你的名声不说,你家怕也要四分五裂了。”
甄珠攥了攥拳头,“这个不劳你操心,你接着说便是。”
秦大妮啜着茶水,“其实,你奶被诊出怀上之前,秦月娥就托人给你爷带了信,那一晚,她也怀上了。”
甄珠微微皱眉,没有答话。
“你爷瞒着你奶,给秦月娥拿了钱,让她去打掉。哪知她没打,临产前,又大腹便便的找上门。
你曾祖母做主,让你爷收了你奶气得大出血,孩子也没保住,流掉了。你爷气狠了,差点掐死秦月娥。
她受了惊吓,便也早产了,诞下一男婴。你曾祖母还想逼你爷娶她,你爷却不认她和孩子,再一次把她赶走。
然后再去衙门,与你曾祖父脱离关系,将户口独立出来。你曾祖母一气之下,将所有家当卖掉,与我们去了城里,直到老死,都不愿回来。”
甄珠依旧沉默,但她面色阴沉,双眸里戾气翻涌,极为愤怒。
秦大妮心中暗喜。
小蹄子,知道什么叫仇恨了吧?
恨了才好啊,你越恨,老娘越有机会拿捏你!
甄珠深吸了口气,又道,“后来呢?”
秦大妮道,“秦月娥未婚生子,哪里敢回家?邻村的鳏夫癞痢狗收拾了她,把孩子扔到你爷家门口。
你奶流产伤了身子,大夫说终身不育,她一咬牙,就留下了这孩子,对外说,是自己亲生的。
又暗地里让你爷给秦月娥传信,说她的儿子高热死了。秦月娥没半点回应,她又是个不安分的,跟了癞痢狗没多久,就又勾搭上一个货郎,翻山越岭的跟他走了。”
甄珠默了默,“所以,你就抓住这件事要挟我奶,若不给钱,就把此事告诉秦月娥?我奶生怕秦月娥回来抢孩子,就每次都妥协?”
秦大妮面色有些不好看,“你这孩子,我不过是问你奶借点钱,哪里要挟她了?”
甄珠冷笑,“你可真够无耻的。”
秦大妮见她如此不顾及自己脸面,索性也不装了。
一面喝茶,一面拿桌面的糕点吃,低声说,“你奶愿意给,我就拿,我是凭自己的脑子挣来的钱,没有什么羞耻不羞耻的。”
甄珠满眼的鄙夷,“你这脸皮的厚度,十堵城墙都比不上。”
秦大妮笑了笑,“丫头你不知稳食艰难,我不跟你倔。”
“稳食是艰难,可也没让你从亲人口袋里扒拉。算了,和你这种自私自利之人说不清。”甄珠满眼的厌恶,“此事闹了几回,为何从未听村里人提起?”
秦大妮道,“这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再怎么生气,也是关起来门闹。你曾祖母让全家上下都瞒着呢,只要里正不说,外边谁知道?况且,你奶把你爹当作自己亲生的疼,也没人多想。”
甄珠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