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娘挣扎着爬向墙角,喘着气,一字一顿的道,“大家退回去,退到角落里,别把甄姑娘也给传染了。”
“对!官差大人,把甄大夫带出去!”
他们如临大敌,纷纷躲避,只想着离甄珠越远越好。
甄珠红了眼眶。
之前有几个灾民参与烧她家房子,奶奶说她白救他们了,全都是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现在看来,这些灾民也都是懂得感恩的啊,只是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罢了。
这就很好!
她救治起来,心里也舒坦!
“大家听我说,你们得的不是瘟疫,只是生病了。你们待在那儿,我三姐给你们吃药,而后坐马车回我医馆医治。”
什么?
不是瘟疫?
所有人瞳孔颤抖,不敢置信!
有人发问,“可是,所有大夫都说我们治不好……”
甄珠道,“我同寻常大夫不一样,我有师祖传下来的药方。请记住,我能治好你们的病,你们只需配合我,按照我说的做,就能痊愈!”
能痊愈?
所有人目露狂喜,有的喜极而泣,有的立即跪下给甄珠磕头,也有人反复追问,“真的吗?我们的病真的能治好?”
甄珠眼里含笑,“你们信我吗?若是信,就一定能好。”
病好得快不快,也很取决个人的意志力和心情。
她给他们强而有力的信心,这病魔也容易战胜。
所有病人也都跟着笑。
只是笑中带泪。
他们不用死了。
亲人不用承受骨肉分离的痛苦了!
太好了!
他们不约而同,一声大吼,“信!”
声势浩大,震动九霄。
……
甄珠回到医馆,便让人去找庞光言和他底下的大夫、药童来帮忙。
等见了面,她说了灾民的病情。
庞光言、樊大夫等几人都是见识过她医术的,因此,对她的诊断结果毫不怀疑,只配合她。
这些病人当中,大部分只需打针喂药、针灸,只有个别器官衰竭、脏腑中毒的,需要做手术。
所以,她快速的给每个病患配置好药水和药物,写上名字和吃法用法,然后交给樊大夫、药童、甄三丫等人,她则准备手术,让庞光言和白衍当助手。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都是冷着一张脸,感觉气氛都凝固了。
还没打麻醉的病人瞧着心里直发悚。
哎娘耶,这两人是不是被甄大夫绑架在这里的,面色这么臭?
甄珠也好无奈。
“我说你俩是仇人吗?能不能缓和下脸色?”
两人对视一眼,轻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假笑。
他们之间隔了个沈云初,想要心平气和的相处是不可能的,但是能假装一下下。
甄珠叹气,也懒得理他们,开始手术。
……
“夫人,这三个轻症病人昏厥,属下想着病情加重,便送了过来。”
“夫人,明日还送两人来。”
不过短短两日,她的医馆,便塞满了病人。
她也把该做的手术都做了,余下的病人病情好转,她让三丫和庞修谨等人看着,她又回到了灾区,给轻症病人喂药,和官兵们一起,将他们的住所消毒、晾晒被褥等。
如此又忙碌了几日,灾民们的病情才基本稳定了下来。
而关于她的故事,也在灾区流传开来。
“你们不知道,白马河那一带爆发可怕瘟疫,可是一个姑娘家,硬是给压下去了。”
“那姑娘谁不知道?就是城里的甄大夫。她救人都是豁出命去的,谁都没有她疯狂。”
“那丫头手段厉害着呢,几个大夫都说那些人没救了,她不顾脏臭,冲入隔离区,硬是把那些人从鬼门关给拖了回来。”
“……”
所有人都在赞扬她。
这还不算完。
战王府出了两则通告。
一则说了上次水灾、白马河大坝缺堤、灾民安置情况,最后说甄珠冒雨抢救了无数重伤、重病的百姓,足足三天三夜不曾合眼等内容,占据了大半篇幅;
二则说灾民集体生病并非瘟疫所致,而是灾民饥饿之下,吃了毒蘑菇和许多死在水灾中的动物和家禽家畜的尸体,导致食物中毒。
但甄珠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潮,将灾情牢牢控制住、扼杀掉。
鉴于她对灾区做出的杰出贡献,天子亲自封她为县主,宣旨的大内太监,已在路上。
这两则消息一出,不仅轰动了整个铜州,就连甄珠自己都懵了。
她对县主没有什么概念,就知道是享受朝廷俸禄的高级公务员。
可是,她一个农女,这个封赏,是不是太隆重了些?
而且,国都离此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