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骨血里,“只留下几个高明的,其余的送去治灾民。况且,”白衍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救治了那么多人,我为你徇私多少回都不为过。”
“这是我作为一个医者应该做的,我没那么伟大。”甄珠声音透着苦涩,“有人因为我受了伤,甚至送了命,我是怀着赎罪的心理才……”
白衍早就猜到,那些老兵的牺牲,会让她有负罪感。
他握着她的手,哑声道,“他们是士兵,保家护国是天职。即便他们不在这儿,我也会抽调过来抢险抗洪,与你留不留下他们,有什么关联?”
“可是……”甄珠还是很难过,“他们跟你东征西讨那么多年,本该退下来享福,却在这里丧了命……”
都是自己曾经的老部下、亲信,人没了,白衍又何尝不痛心?
但他不能流露出来,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我会为他们举办体面的丧事,安排人送上抚恤金、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这是唯一能替他们做的事了。
甄珠把脸埋在他怀里痛哭,“对不起,对不起……”
既是对白衍说,也是对那些亡魂说。
白衍轻拍她的背脊,哄她,“莫哭……”
……
第二日,她迷迷糊糊间,有人在窗口小声喊,“爹爹,爹爹。”
她猛地睁眼,仔细听,竟是念念。
只听见小家伙锲而不舍的喊,“爹爹,娘亲好点儿了吗?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白衍不许人打扰甄珠,房门都紧锁着,念念想见她只能在窗外小声喊,有时候白衍会心肠软,会放他进来的。
甄珠看向枕边人,才发现自己手脚并用如八爪鱼般缠着他,忙松开他,离得远远的。
昨晚上她哭着睡过去,也不知他何时抱她上床睡的。
只是,他武艺高深向来警觉,眼下她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醒来,可见他有多累。她蹑手蹑脚的起身、从他身上爬过去,下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