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龙,你站住!”甄珠大喝,跑得飞快。
听到她的声音,朱玉龙脚都软了,脚步踉跄了下,差点左脚绊右脚,被把自己给摔死。
他稳了稳身形,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可就是这一迟疑,甄珠已追到跟前,一只佛山无影脚忽地踹向他胸口。
“砰!”
他肥硕的身子,被狠狠踹倒在地。
“啊!啊!啊!”他连连惨呼,怎么爬也爬不起来。
甄珠疾步上前,抓起他的衣领,把他当小鸡般提起,一手捏着拳头,狠狠一拳砸向他鼻子。
“啊!”他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鼻血都飚了出来。
甄珠的巴掌,又劈头盖脸的扇来。
她早就想打他了,只是顾及甄大丫的面子罢了。
可现在,她都快气疯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
从张婆子手里讹诈银子、殴打大丫、嫖、娼,这桩桩件件叠加在一起,她恨不得杀了这黑心烂肠的玩意儿!
他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她心中杀气腾腾,下手越发不留情。
甄二丫与甄三丫跑过来一面哭一面拦她,“四妹,不要打了,再打他就没命了。”
甄珠满脑子都是大丫与外甥女的悲惨模样,丝毫听不进去。
直到朱玉龙的惨叫声渐渐低了,系统也发出提示,说病患皮下组织挫伤出血,她才住了手。
朱玉龙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几次都没能站起,只手脚并用的爬着躲进了角落,自始至终,都不敢看她半眼。
甄二丫三丫冲他的背影臭骂一顿,姐妹俩才觉得解气些。
但是,再一细想这件事所导致的后果,两姐妹的面色,便渐渐发白。
“四妹,朱玉龙被打成这样,只怕他和大姐……”
甄珠面色发沉,“这种畜生,迟早会害死大姐,倒不如趁机让她和离。”
甄二丫红了眼,“可是……大姐还怀着身孕。”
“怀着一个又如何?离了他,还能饿死不成?”甄珠目光如炬,“走,咱得赶在那畜生之前回到村去找大姐,去找里正主持公道。”
两姐妹惶恐不安,完全没了主张,只能听她的。
好在她帮老刘头付了进城税和停牛车的费用,他就在西市等着,若不然这会子姐妹仨要走到城门外坐车,那真是急死个人。
姐妹仨坐上了牛车,那朱玉龙跌跌撞撞跑过来,大声喊老刘头停车,甄珠不让停,“刘叔,我包您这牛车一个月,给二百文,不许再载其他人,行不?”
老刘头眼睛一亮,“可!”
鞭子扬起,抽在牛背上,牛便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朱玉龙眼睁睁看着牛车从自己跟前经过,气得跳脚。车子走了好远,甄珠还听见他在骂娘。
回到村,她让甄二丫和三丫去接大丫,她则提着一挂在城里买的猪肉去找里正。
里正是村里最大的官儿,村民们有点屁大的事儿,就去找他。
公正严明的倒还好,若是昏庸无能不作为,贪污剥削村民,天高皇帝远,投诉无门,村民会苦不堪言。
这个里正掌管着方圆四五个村子,好坏不清楚,因为原主完全没有这个记忆。
而她来这里也半个多月了,救治了好几个人,成为村里的“风云人物”,却一次都没上门拜访过里正,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毕竟,进屋叫人,入庙拜佛,这是规矩,是礼仪,谁都不能免俗。
初次上门,又没有长辈陪着,她心里有点忐忑,练习了下,露出标准的温和笑容,这才去上前去。
然而,里正家的人,笑容比她还要灿烂。
“坐,快点坐。”
“哎呀,我说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肉啊,乡里乡邻的,你客套什么!老婆子,把这肉挂檐下,等会儿丫头走的时候,再给她带回去。”
里正笑容满面,朝伙房里喊,“老大媳妇,你去菜地里摘些芥菜韭菜给这丫头。”
又笑着对甄珠说,“我家人力足,卯足劲伺弄好那一亩三分地,灾年庄稼都有两成收,青菜长得也不错,家里不缺,送你一些。”
甄珠的笑脸有点僵。
这个听说比她爷爷还威严古板的小老头儿,怎会对她如此热络?
难不成,自己才是他的亲孙女?
啊呸!
胡思乱想什么!
甄珠与他寒暄了几句,便说出了此行来的目的。
里正得知朱玉龙竟如此可恶,不禁火冒三丈。
“打婆娘,出去寻花问柳,这猪狗不如的畜生,看我怎么治他!大郎,”他高声喊大儿子,“去把那畜生喊来。”
甄珠忙说,“叔,他在城里被我打了一顿,人还没回来呢。”
她又把来意说了一遍,“我想说的是,让我大姐与朱玉龙和离,不然我大姐迟早要被他糟蹋没。”
里正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