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衣口中的搅局之人,正是眼下身处长洲的沈千机。
至于他为何觉得沈千机会扰乱他的布局,究其原因,完全是出自他那标志性的鬼面。
事实上,无论是韩白衣,还是齐翰林都没有认出沈千机的身份。
对他们而言,这佩戴鬼面的武修,才是他们最为重视的隐患。
至于整件事的经过,却要从昨天清晨说起。
当齐翰林被拒绝进入内城后,无所事事的他便沿着十殿斗技场宽广的街道闲逛。
一边提着脚边的石子,一边闷闷不乐地发着牢骚。
他这次之所以有机会跟在韩白衣身边。
除了他是温秉伐入室弟子这层关系以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那追风阁副门主的老爹,起了关键作用。
在齐永年看来,自己家这个次子,虽说拜在温秉伐门下。
可在追风阁中的地位,却始终难以再进一步。
在长子弃武从文之后,齐永年就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这个眼高手低的次子身上。
为了能让在自己年迈后,齐家还能在追风阁占据一席之地,齐永年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今次在温秉伐不便脱身的情况下,齐永年极力游说,才让齐翰林得了这个机会。
一旦和皇族拉上关系,那未来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临出发前,齐永年便一再告诫他这个畏死怕苦的儿子。
只要
这次成事,今后齐家便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所以齐翰林才勉为其难,离开他熟悉的炎洲,跑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凉之地。
可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想要表达几分不满,就遭到韩白衣的眼神警告。
看来自己这次是马屁拍错了地方,也不知还能不能得到这位殿下的青睐。
想到这,被长洲寒风一打,齐翰林缩了缩脖子。
环顾四周冷清街道,又看了看手中王朝路引,就想找个避风之所先暖暖身子。
可惜他二人入城时间不对。
此时正值日头东升,还不到斗技场开门的时辰。
瞧着左右无人的石板路,齐翰林牢骚满腹。
“狗屁的十殿斗技场,大白天连个活人都没有。”
“连个买卖店铺都看不到一间,都不如下面一层的狱间城。”
“住在这的武修,都是脑XX病。”
唠唠叨叨地向前迈步,他这就准备直接返回驿馆。
可当他经过狱间城,却又止住了脚步。
眼下日头升起,狱间城街面上的商铺撤下门板,开门营业。
看着逐渐多起来的人流,跺着有些发僵的双脚。
齐翰林决定先找家茶馆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就这么随意找了家茶摊,喝了两碗热茶的功夫。
街面上的行人愈发多了起来。
瞧着两侧商铺琳琅满目的商品,齐翰林顿时将刚刚的一番不
愉快丢在脑后,兴致勃勃地在各家店面前游荡。
直到白日高升,腹内饥肠辘辘,齐翰林才停下脚步。
揉了揉瘪下去的肚子,抬头找了间看得过眼的酒楼,齐翰林在二楼随意找了个座位,点了两三样寻常酒菜。
待到伙计将酒菜摆上,齐翰林只吃了一口,便将筷子丢在桌上,内心不住吐槽。
这特娘的也太难吃了。
菜色味道平平不说,酒水更是寡淡的很。
就这还敢跟自己要二两银子?
长洲这帮蛮子真是想钱想疯了。
本想着起身找店家理论,可一想到韩白衣在长洲的态度。
自己若是在狱间城与人起了争执,恐怕殿下对他的印象只会更差。
想了想,他还是选择忍气吞声。
酒菜不合心意,自然要想办法转移注意。
此时,身后两名男子的对话,引起了他的兴趣。
就听一人道:“兄弟,等下那场比斗,你要不要去看?”
另一人答话。
“自然要去!”
“听说那鬼面生主动约斗新入城的霸枪,这可是他赌斗崔承颜后,第一次主动出击,如此稀罕事,我自然不会错过。”
先前说话那人又道:“我听说这霸枪也不简单,在校武场中,他仅是输给鬼面生一人,之后再无败绩。”
“我看这次不仅仅是约斗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是一场雪耻之战。”
另一人回道:“不光是霸枪,我听说冠玉郎君明日也会再和鬼面生交手。”
“依我看,这两天的比斗,皆是不可错过的好戏。”
说到这,那两人看了眼头顶的阳光,喊过伙计结账,快步离开了酒楼。
听得那二人对话,齐翰林砸了咂嘴。
左右闲来无事,他也想瞧瞧,被这二人吹得天花乱坠的鬼面生,到底何许人也。
于是,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