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步步逼近的沈千机,疯雷和剑妖已是浑身打颤。
此刻在他二人眼中,沈千机当真如同从九幽之下走出的恶鬼。
那一身染血的袍服与鬼面,搭配上刀尖滴落的鲜血,还有横七竖八扑倒一地的死尸。
无不彰显着沈千机的凶悍。
尤其是剑妖。
邀请七阵丘相助,本就是他的主意。
如今看着那几人倒卧在地死尸,剑妖肠子都悔青了。
自己怎就趟进这滩浑水之中?
当初杨宇候找到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坚持。
若是当时把否决的话,说得决绝一些,自己何至于陷入这等死地?
眼见沈千机越靠越近,剑妖三条腿同时抖个不停。
他知道此刻不是顾及面子的时候,求得一条生路才最为要紧。
面子、名声,哪有命来的重要!
于是乎,就在沈千机目光瞥向自己的那一刻,他便直直跪了下去。
“鬼面生,不是鬼大爷。”
“我可没有害您的心思。”
“我不过是一时糊涂,被杨宇候拉来助阵。”
“他说要给您个教训,让您知道这校武场中能人济济。”
“若是我几人得手,便可把名声再度抬高一介。”
“我可不知道他有害您性命的打算啊!”
“不信你问疯雷,当时他也在场。”
“看在我不知情的份上,您放我一马啊!”
边说边对着沈千机不断叩头。
看到剑妖如此卑躬屈膝,沈千机心中一阵鄙夷。
像他这等软骨头,为求活命不顾一切,想来也没有合谋害命的能耐。
自己杀他,都嫌脏了机锋刀刃。
不去理会剑妖的跪求,沈千机将目光落在另一侧的疯雷身上。
语气冰冷,缓缓说道:“那你呢?”
“今天之事,你是否也有份参与?”
见沈千机把矛头指向自己,疯雷心中猛地一突。
随即连连摇头。
“杨宇候邀请我和剑妖,只说是来助他把你擒下,从未说过要取你性命。”
“若是我二人知道他有此等意图,断然不会出手相助。”
听过疯雷的解释,沈千机微微点头。
看来他二人并不准备为了杨宇候,而与自己搏命。
既然如此,就放过他们二人这一次。
至于杨宇候这个主谋,沈千机倒要看看,他要如何辩解。
想到此处,沈千机对着疯雷和剑妖开口。
“既然你们如此说,那我便信上一回。”
“如今我还有事要与杨宇候了断,你们二人若是就此离场,我便不再追究。”
“若
是仍旧选择留在台上,那就是要同我不死不休。”
“话已至此,究竟如何决断,你们两个自己抉择。”
闻听沈千机能放过自己一马,剑妖立马跳起身,一脸谄媚地说道:“我这就下台去,多谢大爷您放我一马。”
不等话说完,剑妖便一路小跑着来到擂台边缘,纵身跃下。
另一侧的疯雷,原本神色中还略带几分犹豫。
如此下台,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声,便算是毁去大半。
可瞧见剑妖的举动,疯雷瞬间释然。
是了,留得命在才是最要紧的。
名声固然要紧,可命都没了,名声还有个屁用。
心中有了计较。
疯雷对着沈千机遥遥抱拳。
“既然我等轻信人言,便是有错在先。”
“今日我离席便是,日后再来讨教。”
说过几句场面话,疯雷也学着剑妖,纵身跃下擂台。
一时间,擂台之上,就只剩下沈千机与杨宇候相对。
提刀直指杨宇候面门,沈千机声音冰冷发问。
“几句坊间传言,值得你我在擂台上生死相向吗?”
此刻,杨宇候早已不再是初时那副谦谦公子模样。
七阵丘的落败,剑妖和疯雷的背叛,让他两眼中尽是凶戾之色。
鼻
翼大张,眼神通红。
嘴角的肌肉,由于过度用力,导致抖动不停。
忿恨的话语,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
“你这几句传言,便要毁去我辛苦积累的清誉。”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用你一条命做赔偿,都稍显不足。”
“你竟还敢问值不值得?”
沈千机冷笑一声。
“你的清誉?”
“那当日你在校武场门口,诋毁我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辱人者,人恒辱之。”
“这点道理,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如今你暗算我不成,那便轮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