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睁睁看着沈千机的拳头,不断在自己眼前放大。
随着“砰”的一声响。
拍打沈千机侧脸的那名无赖,鼻血长流,倒飞出去。
沈千机缓缓收回拳头,目光环顾这群无赖。
“下一个谁先来?”
被震惊在当场的几个无赖,听到沈千机的话,瞬间回过神来。
口中骂骂咧咧,对着沈千机大打出手。
沈千机从容不迫,举手抬脚就把眼前的无赖,打的七零八落。
其中几个无赖见事不妙,纷纷拔出腰间匕首,对着沈千机,抬手便刺了过来。
见对方动了凶器,沈千机眼神一寒。
伸手挡开最先一人的匕首,同时手腕轻轻一拧,引着那人直奔自己的同伙。
那两个无赖瞬间将匕首刺中对方肩头,疼的他们大声呼痛。
还不等他们将匕首撤出,沈千机抬脚猛踹,将那二人踹入一旁的小巷之中。
随着他招式迭出,这群地痞流氓又怎会是一名武修的对手。
片刻间哎哎呦呦地倒了一片。
沈千机掸了掸衣摆,再也不看一眼,甩开大步扬长而去。
而那最初偷钱囊的少年,此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看着即将远去的沈千机,眼中一片坚毅之色,快步追了上去。
转了几
条街,沈千机才找到一家合他心意的客栈。
喊过客栈的伙计,给他预备一间二楼的客房,沈千机当天便住了下来。
当第二天清早,沈千机神清气爽出现在一楼大堂时。
眼角余光就瞥到那瘦弱少年。
此时正抱着膀子,蹲坐在客栈外的门口。
沈千机对着少年全无好感。
一个有手有脚的少年,做什么不能混口饭吃?
偏偏要去学那下三滥的手段,以偷盗为生。
这样的人,自己当时没下重手,已经是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
如今他的窘迫处境,都是他咎由自取,自己不会有一丝怜悯。
若他想以悲惨处境,博取自己的同情,恐怕要让那少年大失所望了。
不去理会门外的少年,沈千机喊过伙计,给他上了一桌酒菜,自顾自地吃喝起来。
可接连两天,每当沈千机从二楼窗口向下张望,便能瞧见那少年或蹲或站,矗立在门外,从未离开片刻。
虽然沈千机每天都会在大堂中就餐,可他却压根没有上来纠缠的意思,反倒是一语不发地枯等。
这反而引起了沈千机的兴趣。
这天傍晚,沈千机叫来伙计,把那少年喊到自己房中。
待到伙计关门离开,那少年神情拘谨地站在门口。
沈千机上下看了两眼,这才发问。
“你在楼下待了两天,如今我差人喊你上来,你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显然是在等我。”
“我到想问问,你究竟想要干嘛?”
那少年掌心不住搓动,等了半天,这才低着头闷声说道:“你先前打了撼海帮的人。”
沈千机“哦”了一声。
“我打了他们,那有如何?你难道还想报仇不成?”
少年连连摇头。
“事情是因我而起,若是就这么回去,他们一定会打断我手脚。”
沈千机冷笑一声。
“怎么?难道你还要讹我不成?”
少年轻轻点了点头。
沈千机面色一沉。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像他们这种,以抢劫恐吓为生的家伙,没让他们变成残废,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而你。”
“小小年纪不务正业,学了这些下三滥手段,偷盗成性,受些教训也属活该。”
“若是任由你如此下去,早晚会落得和那群人一样的下场。”
听沈千机教训自己,那少年只是一语不发,静静站在门口。
沈千机瞧此情形,冷哼一声。
“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那就不送了。”
沈千机推搡着少年,将他从房中赶
出。
客栈的伙计见那少年被赶了出来,也是上前连声催促,将那少年推出了门口。
可随后的两天,沈千机偶尔从窗外观瞧,却见那少年仍是站客栈门口,不肯离去。
沈千机对此,也全当没有看见。
时间又过了两天。
终于到了官船去往长洲的日子。
沈千机一大清早就洗漱完毕,准备前往码头等候。
可当他走出客栈,那少年便紧紧跟在沈千机身后。
无论沈千机去哪,他都一路尾随。
二人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定池城的码头旁。
就瞧见许多脚夫,正在朝着官船上装载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