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突然不敢吭声。
高太妃宠溺自己的孩子已经到了看不清是非的地步了,他若再多嘴,恐怕也要被高太妃厌弃。
好不容易走到这个位置,他还不想功亏一篑。
“娘娘,既然你自己是这么想得,那属下日后绝对不会再多言。”书生低头,似乎认命了。
这样,反而让高太妃眉头蹙起,死死地剜了眼他:“你是觉得我做错了事?你在这阴阳怪气想要教训我不成?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书生磕头道:“我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只不过娘娘你好像变了,变得和从前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我认识的娘娘,是极好极温和的。”
“可如今,你却变得焦躁易怒,甚至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不,你明知道公子做的是错事,可你就是要包庇他就。”
“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若被百姓知晓,不仅是公子,就连你和皇上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甚至会连累皇上动摇民心。”
高太妃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在后宫里待了这么久,就算是小百花也应该见多了色彩,更何况还到了这个位置,想不知道都难。
所以,她不是已经让高瑜隐藏起来了么,躲在阴暗之处看别人多姿多彩的生活。
“你是觉得
我没为皇上想过?”高太妃冷笑出声,“若没有为他想过,我早就将瑜儿公之于众了,要不是为了皇上的脸面,瑜儿怎么会过的这么辛苦。”
闻言,书生彻底放弃了劝告。
他站起身道:“太妃,属下多言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反正这件事和宗家脱不了干系,你想要找到公子那就只能从单怜阳那边入手。”
“我要去见皇上。”高太妃砰的站起身,眼睛之中带着怒火,“我倒要看看皇上管不管他这个弟弟!”
书生挺身而出,拦住高太妃的去路。
高太妃不悦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属下想问问,娘娘真的想清楚了吗?”书生顿了顿,又道:“你和皇上关系本来就才刚缓和,难不成要因为这件事又去让皇上伤心?”
高太妃一挥袖子道:“那你教我应该怎么做,瑜儿现在下落不明,被困在宗家,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你难不成想让我放弃他?”
她是当母亲的,自然担心小儿子。
想到高瑜的遭遇,高太妃就忍不住想哭,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偏心,可没办法,人心都是肉长的。
小儿子才是她和喜欢的人生出来的种,至于皇上,那不过是先帝偶然间临幸留下来的产物罢了,有
什么资格和小儿子比。
书生知道高太妃已经劝不听了,只能道:“属下只是想让娘娘考虑清楚,若真的去见了皇上,那这件事可就……”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你给我让开。”高太妃荡开他的手,独自一人走出门口。
外边候着的贴身嬷嬷立即走了过来,也不问高太妃要去哪里,只紧紧地跟在高太妃身后。
轿子已经准备好了,高太妃钻了进去,在寒风之中直往皇上寝宫去。
苏婉和连衣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并未让人发现,而拿书生怕高太妃说错话,不得不跟在轿子的旁边。
“太妃到——”
随着一声高呼,轿子落地。
皇上寝宫的灯火通明,显然还未入睡,太监总管看到是高太妃,眼神闪了闪,便进去通传。
很快的,张公公在高太妃面前停下脚步道:“娘娘,皇上已经入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吧,今日着实不巧。”
高太妃看了眼灯火,讽刺道:“这哪里是睡了,只不过是不想见我这个母亲罢了,方才我还听见批奏折的声音,转眼便找了周公,这谁信?”
张公公皮笑肉不笑的道:“娘娘这话说的,好像是奴才在骗你似的,娘娘啊,皇上批奏折到半夜,又要操心
你的身体,你不心疼他奴才都要心疼呢。”
高太妃目光一眯:“你在怪我?”
张公公吓得一个激灵,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说错话了,还请娘娘恕罪!”
“恕罪?”高太妃抬起眼睑,往前走了一步,“今天我不跟你个奴才计较,我要见皇上,将门打开!”
“可是娘娘,皇上真的睡了,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张公公说什么都不敢让高太妃进去。
毕竟皇上方才听说太妃来了,那脸黑的跟个锅炉似的。
还特意交代拦住人,人在屋檐下,他可不敢不听啊。
高太妃见人没动,自己伸出手去推门:“我看不是我为难你,是你为难我才对,今日皇上不见哀家,哀家也得见他!”
“皇上,哀家来了!”
高太妃改了自称,一把将门推开,带着嬷嬷宫女强闯进去。
书生在旁边当了个透明人。
张公公见为时已晚,急忙起身跪倒在皇帝跟前:“皇上,娘娘一意孤行,奴才也没办法,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