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宗家书房。
侍卫一躬身道:“家主,荀蓉说在四方街有个私宅,私宅里水井旁边的梨花树下埋藏着两罐银钱,想要用银钱和我们兄弟俩个做交易。”
“按照你和大姑娘的交代,我们假装答应了,那个地方属下还没来得及去,你看我们该如何处置?”
单怜阳明显才从床榻上起来,睡眼惺忪。
衣服外边套着大氅,看的很是慵懒,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温婉,可吐出来的话确实异常冷淡坚定。
“她们母女倒是沉不住气,这才一晚上都没到就要想办法溜走了。”单怜阳抬了抬眼皮,分外瞧不起的道:“待会你先过去,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
侍卫一沉默了会,又道:“家主,你就不怕藏在暗中的人给宫里头的通风报信?这次去宅子,肯定是有诈的。”
“若不去,我们怎么能够引蛇出洞?既然荀蓉给我们设套,我们怎么能够不进套?”单怜阳嗤了声,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要想让皇上出手,就只能这么做。
再说了,她倒要看看荀蓉还能联系到谁,都这个节骨眼了,难不成她还有背后之人?
“家主,我们现在去?”姜泽开口。
侍卫一也抬起头看向两人。
见单怜阳点头,两人立即站起身朝门口走,单怜阳在两人走后也去换了身简便的衣裳,正准备去四方街,就看见苏婉等在门口。
马车也停留在外边,一动不动的。
单怜阳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古怪的道:“谁把你吵起来了?”
“怎么,姑姑这是不打算告诉我?”苏婉瞥了眼单怜阳,有点不满,“这件事我本来就牵扯在里面,就算你不让我知道,我也能有办法打探清楚,你又何必瞒着我。”
单怜阳立即道:“没有的事,我从没想过瞒着你,只不过今天太晚了,天又这么冷,就想着让你多休息会。”
见苏婉还不说话,单怜阳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又笑着道:“走吧,既然你起来了,那我们就一起过去。”
“嗯。”苏婉总算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宗家外边盯梢的人都被清理干净了,那些人似乎知道宗家在查探,所以并不敢靠得太近,此时她们从后门离开,并未被任何人发现。
四方街比较繁华,这边摊贩比较多。
随处可见灯火通明,难怪荀蓉会偷偷地买下来,单怜阳只看了一眼都觉得荀蓉有眼光。
等来到荀蓉说的那处宅院不远处,苏婉和单怜阳便下了马车,从黑
暗之中摸了进去,侍卫一已经在装模作样挖坑了。
风一阵阵的响起,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
苏婉搓了搓手道:“看来今晚是不会来了。”
单怜阳小声道:“怎么说?”
“我让衣衣去附近打探了,他现在都没回来,那肯定是没有人过来。”苏婉很是自信,又道:“没人能逃过衣衣的眼睛。”
单怜阳对连衣的身手也是一清二楚的。
听她这么说便没有反驳,坐在旁边的床榻上问道:“那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等着那人上门?”
“让他多挖几个坑。”苏婉挑了挑眉,指着外边的侍卫,“这梨花树下埋钱罐子,总不能就埋了两个——”
单怜阳立即反应过来,没有多说,只吹了个口哨。
外面侍卫立即明白过来,将院子弄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是有人来过的模样。
弄完这一切,他抱着装着银钱的罐子原路返回。
一路上,刻意躲闪,却又弄出了不少细碎的动静,只不过令人很可惜的是,一整夜过去,宅院里都没有再出现第三人。
苏婉醒了过来,看到单怜阳坐在原地。
凑了过去。
窗外梨花树上白茫茫的一片,这外边又下雪了。
“姑姑,明
日便过年了。”苏婉感慨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们这边是怎么过的。”
“可热闹了呢。”单怜阳没有多余的解释,伸出手拍了拍苏婉的脸颊,笑了声,“阿婉,你也是大姑娘了,有没有想要的?”
“什么?”苏婉问。
单怜阳道:“我们宗家有个传统,只要是小辈在过年就可以要求家主一件事,只要不太过火,家主基本上都要同意。”
“比如铺子或者官职,我都会帮忙想个办法。”
“……”苏婉略微诧异,没想到单怜阳还帮忙办这种小事。
单怜阳抬头道:“当然,若是要官职我会考察他的人品和能力,再给他一个相应的官职,可不会让他去祸害百姓。”
“皇上那边也了解我的为人,所以都任由我折腾,说起这个……”
单怜阳收回目光,认真的盯着苏婉道:“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怎么想得,高瑜明显不将他看在眼里,为什么还要将这人养在这为祸人间。”
“就算是又高太妃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