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四哥将这枚玉佩给了楚小姐,可这玉佩,是我从唐涵婷手中发现的。” 傅容珩回想,对唐涵婷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 “她是楚小姐要好的朋友,说是楚小姐觉得没用,就给了她。” 傅景深善解人意的解释,“虽说可我傅家重物怎么能落在外人手里?于是我就给拿回来了。” 他通过玉佩,已经知晓了傅容珩的弱点,这块东西在他手里,招来祸根,用处不大,不如卖个好处。 “四哥对楚小姐可真是……”傅景深低笑,舌尖呢喃,万般隐晦。 眼前无端,晃过那双手术室里干净清冷的眼睛。 “东西留下。”傅容珩没动那块凤凰玉,任放在桌面上,对他全无影响,“你若为这件事来,人可以走了。” “那这件事……就过去了?”傅景深试探问。 “有过什么事。”他反问,分明心里明镜,却不言要点,把人高高吊起,刀悬在最后一刻落下。 妈的傅容珩,早知道不给你了! 傅景深心底暗骂,又不可能承认,顾左右而言他,最后也没得住一个准确答案还提心吊胆的,他骂骂咧咧起身,不玩了,要走,车祸伤没好,一瘸一拐的。 身后的声音是冷刃也是深海,在盛夏的阳光里,竟无半分暖意。 “与虎谋皮,也要看自己有没有本事。” 登时,傅景深感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与覃文章,傅容珩知道了。 这次车祸,不只是因为卡车的事。 傅景深走后,管家进来,为傅容珩换了杯茶,刚捧上茶盏,瞧见外头日头盛,又将帘子拉上,屋内唰一下昏暗幽冷起来,残余的暖意消耗殆尽。 他见军官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皮一跳,心也跟着跳:“四爷,这……” 这东西落在外人手里,把柄和隐患致命。 让傅景深知晓,也不知是好是坏。 “无碍。”傅容珩一抬手,示意管家闭嘴。 气氛安静。 他垂眼,睫毛落青影,动作无声,一手摩挲过玉佩上冰凉深刻的纹路,每划过一个棱角,像是划过山河的起伏,镌刻过时光的波澜。 最终停在少时庭院深深深几许,姑娘身后花影无数重。 动作停住。 指尖刚好划过最后一棱尾声。 “楚小姐想请四爷去家里吃顿饭,问四爷后日可有时间。”管家说。 傅容珩将凤凰玉收起,咔哒,合上,放进抽屉,隐于暗处。 他抬手尝了口茶,味儿太淡,渗透舌尖凉如水,于是放下了,侧脸陷入昏暗天光里,贵得很,语气平静纵容:“后日行程空出来。” 管家极有眼力见的将茶收起:“怕是难。”话落,在傅容珩耳边低说了句。 白骨如森的军事里,唯一能触到傅四爷逆鳞,让他冷下眉梢的,是那场丧尽天良,曾覆盖面积极广的大规模危机。 浩劫,从八年前开始,从未停止。 近日,唐涵婷的新电影上映,这时候的新兴电影很受追捧,票房一售即空。 所有人都冲着风情万种的女影星去看的电影,却没想到,这位女影星即将曝出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惊天丑闻。 电影上映那天,唐涵婷穿着旗袍,扭着细腰,脸上的妆化的很浓,没办法,楚今安打的巴掌印还没消。 早死的命!她在心里骂。 新兴的电影院挨着当代出了名的梨园,里头都是唱戏的,前后也就隔了几百米。 唐涵婷往电影院去,刚好经过梨园,路上猝不及防看到,戏院的侧门,朱红木漆门前,低调驶来一辆车,她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人,一身清贵。 “四爷。” 唐涵婷心怦怦跳,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心想那要是你父亲该多好,她走过去,又娇又媚的打招呼。 日头蛮盛,有人为他撑一把黑伞,他看过来。 唐涵婷舔舔唇,他是来听戏?为了孩子也得拼,她主动邀请。 “四爷如果想看电影的话,不知道我这个女主角,有没有荣幸送您一张头等票?” 傅容珩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冷冷清清,高不可攀。 “你是唐涵婷?” 清沉的声音敲入耳膜,唐涵婷心脏被握住。 他记得她! “四爷能记得我,是我的荣幸。”唐涵婷脸微红,心跳的快,故意露出被打的那半张侧脸,我见犹怜。 “上次同今安见过您,只是最近今安似乎误会了我,还打了我一巴掌,她总是大小姐脾气,我都习惯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四爷。” 她在警卫皱眉的表情中问:“四爷有兴趣来看我的电影吗?” 楚府。 自从楚今安一觉醒来,头没梳脸没洗的在家里看到了梁商君,直到在同一个饭桌吃午饭,再到被父亲逼着送人出去,脸都是麻木的。 她今天穿了件西式连衣裙,走在光影里,走在喧嚣里,雪白裙摆被风吹的浮动,宛若层叠的纱,身形纤瘦,青丝挽发,像旧时代里的明月。 “我父亲真的很固执。” 他们从大门口往外走,一路都很繁